尤敢战对着妆人叫道:“他又没杀你兄弟,你动手干什么?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来来来,我跟你打!”捋起袖子跳了起来,朝妆人打去。
妆人嘿嘿一笑,说道:“那也好,我早就想试试你有几斤几两了。”张开双臂朝尤敢战抱去,她一张阔口微张,鼻孔朝天,脸带诡秘笑容,看起来十分骇人;而且她将自己的胸膛敞开,似乎也不把这明显的破绽当成一回事。
尤敢战说道:“装模作样,难道我还怕你不成?”忽地一拳打出,热浪逼人,似乎拳头里面攥着一个滚烫的火球。
龚叔亢看铁甬呼呼弹撞,虽然又急又猛,将满厅桌椅都给撞得稀烂,却连玄英的一片一角都没有碰到。拿起身旁的拐杖轻轻一抖,三尺来长的拄路棍竟变成一根六七尺长的劈天棍。
龚叔亢初入场时,玄英觉得他招式并不如何快速,甚至有些迟缓笨拙,一招一式都能看的清楚明白,抵挡起来颇为轻松,远不如常伦或是章乾元的招法精妙快速。
十数招一过,竟渐渐觉得他打出的原力极为奇特。龚叔亢手中的劈天棍一劈一扫之际,一重力接着另一重力,好似水面上的波涛,后浪推着前浪,一层一层连绵不绝;又好似在他身上一块一块地垒放石头,虽然前面只有几斤几十斤,然而石块越放越多,渐渐变成了几百斤、几千斤……。
斗了二三十招后,玄英只觉得有一堵大墙向自己慢慢压来,这堵墙虽然移动得极慢,但却越来越厚,越来越重,除非远远逃开,否则势必被这堵重墙压倒。
玄英身具天观,便是不瞧铁甬一眼也可以随时感应到其位置和来势,所以铁甬根本就撞不到他。
他几乎全部的原力都用来对付龚叔亢,渐渐发现龚叔亢的原力境界似乎并不比自己差,而且又厚又重十分奇特怪异,趋退躲闪就不再有之前那么灵便,分心之际好几次都险些被铜浑撞到。
金璃儿见起,乒乒乓乓,乱七八糟,好端端的一顿美酒佳肴宴请,竟被搞成乌泱泱一团。
生气地说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倘若被金刀门的人知道了,麻烦可不小。”转头又对章乾元说道:“章上人,你叫他们住手吧。把玄英抓起来,先不要伤他性命。”常伦的身份地位较章乾元低了一些,她本应该叫常伦而非章乾元先下场擒拿玄英,见他似乎有些私心维护,便只叫了章乾元。
章乾元踏出一步,说道:“小主有令,大家罢斗吧!”
大家正打得兴起,谁也不肯停手,而且都是在要紧关头,一旦先停了手而被对手伤到,轻则受伤,重则还可能有性命危险,实在也是不能停手。
章乾元见说话不管用,大喝一声,飞身纵向打斗中的五人,右手连绞几个圈,忽地一爪探出,直抓尤敢战左手手腕。尤敢战一惊,见他来得快极,只得闪身避开。接着左手四指并拢成掌,轻飘飘拍向妆人。妆人直觉一股极为锐利的劲风推了过来,登登登连退了四五步,靠在一根石柱上才得停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章乾元一爪一掌逼退尤敢战和妆人,不过是瞬息之间,围观的众人几乎都以为章乾元没有出手。
常伦心想,他那画圈出爪的功夫,我也能使得出来,武道一块当和他半斤八两,但是在五六尺外用劲气逼退这丑陋女灵,我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章乾元脚步一错,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见他已进了玄英、铁甬、龚叔亢围成的一个三角中心。这时正好铁甬一个猛力弹出撞向玄英,章乾元忽然插在中间,变成了向他撞去。
只见他不闪不避,又是一声大喝,左掌抵住铁甬撞来的胸膛位置。可铁甬一撞之力何止千斤,只怕已到万斤甚至数万斤,将章乾元撞得向后滑出了七八步的距离。章乾元力贯双腿,滑动中硬石磨就的地板咔嚓嚓声响中裂成了粉碎。章乾元又使出柔劲,一牵一带,将铁甬俯身摔跌在地。
章乾元将铁甬带倒在地上后,不再去逼退龚叔亢,反而猛地一掌打向玄英后心。他知道玄英有天观异能,可以感应身周的危险及变化,所以便使出这快速无伦的一式,想以快破其天观感应。
玄英心中一惊,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只得弯腰躲避,堪堪躲开章乾元那快速无伦的一掌,然而却被他掌式中带着的罡风带到,一个趔趄往前栽出,差点摔倒在地,颇有些狼狈。
然而他虽然避开了章乾元的一掌,又见龚叔亢搂头一棍直打下来,已无法再有余力避开。
忽听厅外一人惊呼叫道:“小心!”玄英转头一看,正是身穿淡红衣裳的丝丝。丝丝眉头紧锁,明媚秀丽的面容有些扭曲,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然而仍是对他满脸关切的神色。
玄英举手横挡,拼着手臂断折去接龚叔亢劈来的一棍。
龚叔亢棍式老到凝重,以聚小势成巨势见长,最开始时似乎平平无奇没什么力道,对手往往会十分轻敌。然而越到后面他招式中的原力越沉越厚,一道道原力叠加起来,几乎有危山压顶之势,海啸摧岸之威。
常伦叫道:“可不能伤他性命!”忽地跳入场中,顺手拾起被铁甬撞烂的半张桌子朝龚叔亢扔了过去。龚叔亢的劈天棍打在那半张桌子上,好像是一巨物压在了上面,咵嚓一声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