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通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也不以为意,说道:“不过想要戍边立功也不是一件易事,我城的军马远少于其他城,短兵相接没有任何优势。”意思是说你想要有人立功把我这个金尉挤下去,也没那么容易,因为金阳城的兵士打仗并不怎么样。
金璃儿说道:“然而我城兵士有刀剑之利,如若指挥得当,并不惧怕其他六城。”
赵显通不想跟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索性岔开话头,说道:“小主,这一次生奴叛反闹得全城皆知,就连西海城、安风城也都听到了风声,对我城颇有微言。小主昨天说凶手像你焦山矿上的生奴,难道就不想将他的真正身份查实么?”
焦山矿原本是金璃儿二哥金天钰一手经营,自他瘫痪以后,便转到金璃儿手中。她接管之后,一改往日严苛,对许多规矩都进行了革新,本以为对生奴多加善待,定会减少不满,少生事端,哪知道竟闹出了一千多生奴全部叛反出逃的大事,更有一百好几十名武士兵士被杀。
这完全出乎她意想之外,也对自己的革新手段怀疑起来。
这时听到赵显通忽然提起,饶是她沉着机变,也不禁脸上微红,说道:“你不也说尊者想收他为第十八弟子么?”言下之意就是大家都在胡说八道,何必多问。
赵显通说道:“师尊的确有嘱咐我们替他寻一名佳弟子,以传他的武道刀剑。”
金璃儿说道:“那不巧得很,这人却是个杀人凶手,可不能再去给尊者做徒弟啦。”
赵显通说道:“这人虽然年纪轻轻便开了原力,也不一定入得了师尊法眼。几天前我也只是信口胡说,小主莫怪。”
“这是你们金刀门的事,我们外人可管不着,也轮不到我来怪你。”
“师尊时常教导,叫我们不可忘了谁是金阳城之主,说金刀门的事便是金阳城的事,金阳城的事便是金刀门的事。相信小主也是一般想法,否则为何常师傅上一次还要跟我联手一起对付他?”
“我看未必吧。倘若金刀门的事便是我金阳城的事,你赵金尉如何敢气势汹汹地闯我的云英殿?还非要诬赖我藏了杀人凶犯。”
赵显通说道:“正是因为把金阳城的事装在心里,我才冒着被斥责革职的危险到小主殿上来要人。小将尽职尽责,绝对没有私心。”
金璃儿问道:“尊者知不知道这件事?”
赵显通说道:“这件事属于金刀门的管辖范畴,虽然也是大事,但为免师尊伤神,因此我们几个弟子自行处置了,没有告诉他老人家。好在小主早有打算,这就更好了,免得外人总说我金刀门欺主,好事坏事都自己担了。”
“不过你们金刀门两大金尉率领数千兵士全城搜捕,将这件事闹得也实在大了些,现在满城风雨,都说金刀门勾结赤沙国,想将我金阳城拱手让给异族人。”金璃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显通。
赵显通遽然心惊,又再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小主,这玩笑可开不得,你知道我师尊最讨厌的就是赤沙国的人,怎会还跟他们勾结?!”
金璃儿说道:“赵金尉不必这么生气,我也说了只是传言。”
赵显通怒道:“哪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说这样的话,请小主告知,我将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金璃儿秀眉微蹙,说道:“赵金尉好威风啊,难不成老百姓说些闲话都不行,你就要把他们都杀了么?”
赵显通只得再次坐下,仍旧怒气不消,说道:“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连这些道理都不懂,那就是十足的刁民!”
金璃儿又数次拐弯抹角地小心提起被杀的三名沙国人。
赵显通只说并不认识,在他们被刺杀后得人报官才第一次见到,本来这种人命案件有一名银尉甚至是铜尉处理已完全足够,但他想着死的是赤沙国爪族人,担心他们的灵王跟金阳城讨要说法,这才亲自带人追查凶犯。
金璃儿无论问什么,他都答得滴水不漏。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也只得作罢,不在这件事上与他纠缠。
二人谈了一阵,赵显通又问金璃儿那黑衣人到底有没有在云英殿中。
金璃儿故意装作不耐烦,说道:“看在尊者的面子上,我老实跟你说了,那人并未入我云英殿。”她不愿说谎,话中用词是“并未入我云英殿”,意思是说玄英并未答应入她幕下,外人听来却是“没有在云英殿”的意思。
赵显通仍旧有些怀疑,说道:“那为何小主几次要捉拿他,几天前常师傅更与小将联手……”
金璃儿轻笑起来,说道:“赵金尉,人人都说你聪明多智,我看你也老实得很嘛。难道你看不出来常师傅不过是做做样子么,以他的本事,有几人能在他拳脚下走上十招二十招的?”
金璃儿说话似褒实贬,话外之音是说他武道差劲。
赵显通听了,脸色变成了猪肝似的酱红色。仔细回想一阵,果然昨天常伦跟自己斗那黑衣青年时一直缩手缩脚,根本就没有出力似的,最后一下还将他打出老远,很像是故意给放跑了。
心说虺尾在不久前亲眼看到三条胡须的常伦跟那小子一番打斗,虽然没有最后见到他被你们抓走,但以常伦的本事,应该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