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脚步声十分嘈杂,来的人应该不少,其中还夹杂着兵甲碰撞的叮当铿锵之声,玄英心想:“金阳城的兵士果然到了。那个老妇人说金刀黑剑的第二弟子赵显通在找自己,不知道带队的是不是他。听说这家伙武道原力不低,要真是他来了,可就个大麻烦。”
他这时伏在一座破屋顶部的几块横板上面,紧靠屋子的斜顶,顶上有一破洞,刚好可以看见底下人群的情况。
只见白裤兜手指着玄英先前藏身的阁楼位置,对骑在马上的一人说道:“金尉大人,那人就藏在那破阁楼上面,手段硬得很,我两个兄弟都是死在了那小子手上。”
玄英听他叫什么“金尉大人”,心里暗叫不妙,果然是赵显通来了。
那金尉身穿一件亮闪闪的金质铠甲,在火把光亮的照射下发出红黄色的光芒,极为显眼。
金阳城武士官阶分明,自金刀黑剑以下,兵籍按照武官官阶大小分成了四大金尉,十二银尉,数十铜尉,
金刀门铜甲武士则不属兵籍,全部都是金刀门的徒众,领头的几个叫做武头,譬如庞十三便是金刀门的一个小武头,他职司不高,便被金刀黑剑安排在焦山监管生奴。
属兵籍的金、银、铜尉及长矛兵士总人数较多,主责是卫戍金阳城,因此由事案堂统一发放月饷。金刀门的武士则少得多,没有公职,月饷则在金刀门下领取,可说是金刀黑剑的私人军队。
不过兵籍与非兵籍之间又相互牵缠,都由金刀黑剑一手管束,四大金尉中有三人便是金刀黑剑的弟子,十二银尉中一大半也是他的弟子或是金刀门人。
可以说金阳城的兵丁武备基本上都被金刀黑剑一力掌控。
沙国三人被杀,金阳城兵丁全城搜查,居然还出动了统领数千人的金尉,可见事情之紧迫严重。
玄英虽然胆大,这时也不免犯嘀咕,想不到杀三个杀过人居然闯下了这么大的麻烦。为今之计,也只有想办法脱身为妙。
那金尉武官听完白裤头的陈述,说道:“知道了,如果那人是我们要找的真凶,你的赏金自然少不了。”转头又对一名铜甲兵士说道:“你带几人上去看看。”
在他转头之际,玄英也大致看清了他的相貌,原来就是前一天从金刀门巷子里面出来的那个眼神狡黠的人。
这人的身份玄英也已打探明白,正是金刀黑剑的第二弟子赵显通。
几名铜甲兵士得了命令,寻路往那阁楼上爬去。
赵显通又下令道:“大伙儿将这一片给我团团围住了,一只老鼠都不许放出去,倘若有人胆敢溜出去,给我格杀勿论!”
众兵士高声叫道:“得令!”脚步声夸夸响起,兵士分两个方向小跑而去,将玄英藏身的这一片破落房子全部给围了起来。
饶是玄英大胆,这时也担心起自己的安危起来,心想自己虽然开了原力,也不可能对付这么多兵士,而且近第四境,自己只怕连他一个都打不过。
没过多久,上阁楼查看的几名兵士便下来禀报:“金尉大人,上面果然有人住过,还有两具尸首。”
白裤兜接口说道:“金尉大人,那两具尸首就是我的两个好兄弟,都是金阳城里老老实实的良民……”听他声音,也不见得有什么悲伤。
赵显通摆了摆手,打断白裤兜的话,跳下马跟那几名兵士说道:“带我去看看。”
跟着几名兵士来到阁楼之上,只见两具尸首躺在地上,其中一具俯卧在地,后背一个黑乎乎的伤口,身下是一大滩血迹;另一具则歪歪斜斜地侧倒于地上,脑袋耷拉,身周没有一滴鲜血。
赵显通走到两具尸首旁仔细查看一番,忽又见到那根棍头碎裂沾满鲜血的长棍,顿时警觉起来。
大声说道:“大家小心了,这人开了原力!”他一只手扶住石墙一角,微一用力,竟硬生生将那坚硬的花岗岩石墙捏了巴掌大一块下来。
玄英将这一幕刚好看在眼里,心想这人果然也是开了原力的,常人哪能有这般能耐。希望他们不要发现自己,否则这一战只怕难免。
赵显通阴恻恻的眼神四处扫荡,就像一匹在黑暗中寻找猎物的饿狼。四顾一圈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高声说道:“躲在暗处的朋友,请你速速出来,跟我去金刀门走一趟,将昨天发生的事做个记录。你杀的两人是专抓良民卖作生奴的奴盗,他们都不是好人,你这是在为民除害。你放心,只要话说清楚了,我们不会为难你。”
玄英听他的语气无比真诚,但眼神却无比狡黠,心说如果不是可以刚好看到你,只怕真要被你骗了出去。你这家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是好人!
赵显通等了一阵,见无人回应,又说道:“如果你拒不现身,那就犯了金阳城‘不遵官命’的律法,如果再严重些,那可是要处枭首极刑的!”
玄英暗暗地呸了一声。
又候了好一阵,赵显通显然已失去耐心,怒道:“小子,你虽然也开了原力,但在我赵某人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劝你速速出来,与我同去金刀门分说明白。若是冥顽不灵非要跟我们作对,赵某人手下可不能再留活口!”
玄英听他大言不惭,很不以为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