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接过郁盛言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笑得合不拢嘴,“不跑等着下油锅啊,快去换衣服吧,湿答答的你不难受?”
顾晨曦点头,将工具丢在地上跑去换衣服。
郁盛言见人都走了,拉着云臻的手来到之前看好的巨石上。
两人并排坐着刚好,双脚浸泡在水里,溪水哗啦啦地淌过她的双脚舒服极了?
郁盛言拿走云臻手中的手帕,弯腰在溪水里洗了洗拧干,亲手给她擦干手上的水珠,“你要不要也去换身衣服?”
云臻摇头,“不了,太阳这么大,晒一会就干了,秋白他们呢?”
“不知道跑哪里疯玩了,到点就会回来,放心。”
云臻将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清风抚过,吹散心中的那点燥意。
“等老了退休的时候,我们也选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搭一个二层小楼,前面要有潺潺的溪水,如果没有的话也要有一汪湖水。”
“喜欢这里?以后我常带你过来玩?”郁盛言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手。
云臻笑着答应了,重点不是去哪里玩,而是和谁一起来。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云臻看到来电显示,愉快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
郁盛言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不想接的话就不接,出来玩不要让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破坏心情。”
因为长时间没有接听,铃声自动停止,正当云臻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电话。
郁盛言正要挂断,云臻拦住了,从他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机,“算了,说不定真的有事呢?”
“喂,大哥。”云臻语气平静,对于云家,现在的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就算面对这个曾经给过她一点点的温暖的大哥,她也能做饭波澜不惊。
早在之前他为了自己的亲妹妹而再次对她下手的时候,云锦铭在她的眼里就断绝了所有关系。
“小臻,你最近还好吗?”云锦铭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有气无力。
最近发生的事情,打了他这个一向追求自由和艺术的公子哥措手不及。
妹妹嫁给比他们爷爷还大的年龄,每天都受尽折磨,他这个做哥哥的却无法救她于水火。
爸妈被所谓的女婿殴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不能动弹。
公司面临破产和清算,以他的能力根本就无能为力,撑着还未愈合的伤势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还是不能阻止公司倒闭。
现在的他身无分文不说,连父母的医药费都可能拿不出来。
作为哥哥,儿子,公司继承人,他一样都没能做好,巨大的压力几乎将他压垮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撑不下去。
云臻有些动容,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和云锦铭并没有太多的仇恨,再多的感情。也被他一次次的欺骗消耗殆尽。
“我很好。”云臻淡淡回复。
沉默,酿酒的沉默,许久才听到电话那头云锦铭自嘲的声音,“也是,没有云家,你怎么会过得不好?妹夫对你好吗?他有没有欺负你?如果和他过得不幸福,你……”
就算过得不好,他还能如何?没有了云家的资金做后盾他什么都不是,他哪里还能为这个妹妹撑腰。
云臻,算得上没有娘家了。
“他对我很好,我们会很幸福的。”
“云家破产了。”云锦铭的声音带着哽咽,又极力遮掩着,“爸重伤进了医院,伤势很严重,你作为女儿,可以来医院看看他们吗?”
云臻淡淡道,“我知道。”
至于去医院看他的事情,云臻不太想回答。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就算云家有秦家也起不来。
更不要说此时的秦霄贤恨死他们云家,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别想他帮扶云家。
云锦铭满怀期待地问道,“你怎么时候来?爸爸住在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三楼,他现在很想你。”
“我最近没什么空,等有时间我回去看他的。”云臻的心里浮起丝丝烦躁,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大哥,还有什么事吗?”云臻打断他还想滔滔不绝地叙旧。
云锦铭明显被噎了一下,语气难掩失落,“没……没什么事,知道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还有,对不起。”
云臻没有说“没关系”,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得到一句没关系。
挂断电话,云臻看着手中已经按照的屏幕沉默不语。
郁盛言将手机拿走,轻轻抱着她的身子,“别难过,你还有我。”
“难过什么?他们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巴不得他们落魄,以后也别想找上门,该给的赡养费我每个月按照最低的额度给,多了没有!”云臻恨恨说道。
郁盛言揽着她的腰身低低笑了。
两人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到了差不多时间,大家陆陆续续回来,招呼着大家架起烧烤架,点燃柴火,将藏在山涧里的泡沫箱取了回来。
男人们选择背风的方向,自动肩负烤串的任务,而女孩子们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大多还是在一旁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