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心中掀起万分惊骇。
无惨、他是已经知晓了什么、在试探她?还是仅只是单纯的巧合?
令鬼不必吃人肉也可以活下去的药方。
看似对鬼而言犹如鸡肋毫无意义的东西,然而其实珠世早已隐瞒着无惨,暗自在着手研究了。
被无惨变成鬼后,珠世曾有一阵自暴自弃的间段,她麻木的任由本能带领自己袭击人类、吞吃甜美的血肉,犹如饮鸩止渴的y君子,以麻痹内心无可发泄的痛苦
当她猝然惊醒,才发觉她的手上已沾染了多少洗不净的鲜血。
亡羊补牢,却为时已晚,她无法洗去沾染的血腥,只能想尽办法不再增加己身深重的罪孽。
可惜这方面的研究一直进展不佳。
无惨又怎么会知道?他又为什么需要这种东西,甚至连一直以来看重的“克服阳光”的研究都肯暂时搁置这方面她一直隐瞒的很小心、甚至停下、别想!
珠世猛的咬破了舌尖,以疼痛强行掐灭纷杂的念头。所幸无惨神色毫无异色,许是还没来得及窥探到她的想法。
“我不能确定。”珠世的语速又轻、又很慢,斟酌着谨慎的回答,“这应该很难,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能出什么成果。”
这个是实话了。第一个用于“遮掩鬼的气息的药”,因尚未着手过暂且不提。但后一个项目,即使可以不再避着无惨,并且得到一些材料器材方面的支持,这些年来这方面实验几乎止步的艰难进展也让珠世清楚,这绝不是个容易的事。
无惨究竟要用这两种药做什么?要她相信无惨良心发现愿意不再吃人,还不如让她相信无惨凭自己克服了阳光。
而且,天知道无惨到底对她哪里来的信心
“你尽力做就可以。”无惨身体俯倾,居高临下,语气轻柔如情人耳语一般,却给予了莫大的压迫感,“但三年内,我要看到至少一点进展。”
“”
珠世微微攥紧了手。三年其实很短,尤其现今医学的发展来说,很可能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又能对无惨说什么呢?就算成功率渺茫,这时候也只能说,“我知道了。我尽力。”
珠世怀着沉重的心离开了。
以势压鬼的屑老板无惨这时松松的垮下肩膀,有些失望的长叹一声。
果然以江户年间的古代医疗水准,还是太勉强了吗
无惨不怀疑以珠世的天才的医学能力,最终一定能做出成果。毕竟原著里珠世也是仅凭自己的研究,便做到了让自己和愈史郎都可以不吃人,仅靠人血就可以活下来。
但拿掉有碍智商的滤镜细想一想就知道,这中间差了数百年的时间,其中科学技术的跨度也是不能不考虑的因素,何况珠世那么多年,也只有她自己和愈史郎两个成功案例。足见其中难度。
希望有了无惨的鼎力支持,珠世能加速一些研究出成果吧。
不过这不妨碍无惨摆摆谱子,给珠世划个期限稍微施加点压力。即使做不出来,他当然也不会对珠世怎么样。但这不就像讨价还价嘛,要是一开始作为甲方就告诉乙方“我不着急”,天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呢。
压力就是动力!屑屑的惨老板如是说。
至于那两种药,无惨并不算是一时兴起。
第一种,自然用来面对鬼杀队的时候,可以不会第一时间被发现自身是鬼。如此便有了更多接触和伪装的机会。无惨跟产屋敷玩躲猫猫玩了这么多年,毛都抓不见一根,终于决定使一些小小手段,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得到些有用情报。
至于第二种用来让鬼不必吃人的药,则是给变成鬼的炼狱桐寿郎,以及嗯,给缘一准备的。
早点准备比较好,如果真的能把缘一变成鬼的话。
加上有了炼狱桐寿郎这个例子,无惨也不知道以后再见到其他柱会不会继续见猎心喜,抓一两个回来变成鬼呢这就跟绑架猫咪一样!抓了一只,继续想想第二只也很正常对吧?
但无惨抓炼狱猫头鹰回来是为了看着开心的,甚至他希望炼狱本人也可以尽可能的开心生活,他没有欣赏人家痛苦挣扎的糟糕兴趣。如果有了这种药,想必也能让他不那么抗拒作为鬼的身份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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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杀队
产屋敷家族所在。
当今的主公名为产屋敷颂哉,年不过十四岁,刚刚可被称为清秀少年的时候,是充满着活力和希望的年纪。额头却已经蔓延起肉眼可见的淡紫瘢痕。
他坐在木质的廊下,轻眯着眼迎着白日刺目的光线,珍惜的享受视野中湛蓝的天光。
产屋敷家世代的诅咒,令他刚刚起步的人生却已然看见了尽头。至多还有几年时间,当诅咒蔓延到眼部时,他便再也见不到这般美丽的天空了。
直到双目感到涩意,被刺的开始流泪,才收回视线,依然安静的望着庭院中草木灰褐色的枝条。
他已经接到了鎹鸦传递来的消息。
与此一同传来的是,炎柱炼狱桐寿郎失踪的讯息。
如无惨所料,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产屋敷家族驻地便立即转移。但同时,也派去了其他柱和隐,去往鎹鸦所说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