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走了,晚饭不吃吗?”阮露低头闷声道。
清丽的嗓音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恹气。
陆璟郁看她小脑袋低低垂着,不时还抬一下头,看看自己的反应。
“呵,晚饭就不用吃了,今天在飞机上吃过一顿简,餐,还不饿。”
这话落在别人耳边很普通,但阮露听完只觉耳廓一圈都热热的,燥得慌。
“哦,那,那好。”阮露结巴了两句,就放下酒杯落慌而逃。
“失陪一下。”
陆璟郁睨着那道被礼服包裹的身材,奔走时腰间的盈盈一握还在留有余量的衣服里晃荡,想起掐着柔软时两人醉生欲死的纠缠,喉结上下滑动一瞬。
阮露冲到卫生间,打开龙头,冰凉的水柱倾泻而下,她双手捧住将水铺洒在微微翻红的脸上。
抬眸,眼睫上垂着欲落未落的水滴,边缘的发丝都被沾湿了些。
有飞溅而上的细小水渍,让阮露不适的眨巴了下眼睛。
湿漉漉的双眸被染上一抹妖艳的红,委屈又带点撩人而不自知的魅。
酒虽然没喝,但已然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她拍拍脸颊,试图恢复理智。
陆璟郁上次提到过一嘴,自己的毒平常不会发作,但只要一沾到酒,不出五分钟就会变成上次那样的情况。
在陪着陆璟辰逢场作戏的过程里,她虽然一直端着酒杯,但纯粹只是为了应付。
每次只是将酒杯举起来,颔首一下算作了事。
陆家在京城本就无人敢僭越,她这番小举动比起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心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她自己刚才看见陆璟郁来的时候,心神乱了,竟然胡乱端起红酒想喝。
带着醇香醉人的红酒味袭入鼻尖,阮露即刻停下张嘴吞咽的动作。
可即便如此,唇边也碰上了点酒。
没想到那个药的效果如此猛烈,仅仅是感知到点酒意,身上就会开始不舒服。
好在这种感觉还不是特别明显,用冷水浇了两下,基本就消失了。
伸手去够侧边的纸巾,因为她微眯着眼,所以手就只能胡乱地去摸索。
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阮露嘴巴被捂住发出不了声音,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人一把横抱起来。
耳畔的传来炙热的呼吸:“是我。”
阮露挣扎的动作泄气般停下,偏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陆璟郁伸手掂了掂,低沉的嗓音带着哑色:“这不看你在那边一副见着我就心猿意马的样子,怕你后悔憋坏了,来找你帮你纾解纾解。”
阮露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灼气,此时又返上来堵在心口,烫得不行。
她脸色腾的变红:“我没有,只是突然看见你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已,你先放我下来。”
陆璟郁脚步一迈,竟准备就这么抱着她出去。
“等!等一下!你要干什么!”阮露双手撑在墙壁两端,惊恐喊道。
陆璟郁贴近她,阮露闻到一股浓烈的白酒味,不带一丝一毫的钻进鼻尖,竟都掩盖了他常年烟草的味道。
阮露皱眉:“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陆璟郁不置可否,随意道:“高兴就多喝两口。”
她不知道陆璟郁口中的高兴指的是什么事情。
她只知道如果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被人看见的话,那才是实打实的悲伤事。
陆璟郁惊天动地惯了,任何事情在他眼里都不能成为掀起波澜的惊涛骇浪。
但自己处在风暴中心,本就岌岌可危,自保都来不及,哪还有别的心思去顾及别人。
“你先放我下来。”阮露商量地说。
“行。”陆璟郁抱着她的细腰又重重揉了两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人下来。
脚刚一沾地,就有人朝这里走来。
阮露如劫后余生,眼皮子还在抽搐,她缓了缓气,还好下来了,否则这场面该这么圆。
说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然后被自己未婚夫的弟弟给英雄救美了么。
离谱。
看面前的小女人竭力错开和自己对视的双眼,脚下跟装了发动机似的一下一下打着火,随时准备撒腿就跑。
陆璟郁胸腔内鼓动着的血液沸腾,眼底溢出浓重的情欲色彩,不给人反应,一手扣着腰,一手按住头,双唇交覆在一处,火热拥吻。
阮露呼吸一滞,被突如其来的攻势给牢牢抵在墙上,不得挣脱。
手掌撑在陆璟郁的胸前企图给自己注入些新鲜空气存活,一时分心,让人逮到机会直攻而上,片刻后舌尖酥麻,双腿打颤。
陆璟郁用膝盖抵着她,给她灌了几口微薄的空气。
终于得到喘息的阮露,不堪重负地将脸埋在陆璟郁的身前,脑子晕晕乎乎的。
现在陆璟郁的身上的酒味将她浑身盖了个遍,整个人像浸泡在酒罐子里,浮浮沉沉,醉人醉心。
泛着红晕,喘着粗气的小脸对着陆璟郁横眉怒目。
气得去捶他的心口:“你是不是有病!”
陆璟郁轻笑一声,捏了捏阮露的鼻尖,挑眉道:“身上有病的好像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