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阮露胸腔内的心脏跳动愈发激烈。
刚睡醒,脸侧的发丝凌乱飞扬,小脸因为受到突如其来的消息而红扑扑地泛着愠色。
让人觉得好欺负得很。
心口的憋闷让她下意识想寻找东西来发泄。
蜷在身侧的手握住又松,还是一挪一挪地拉起陆璟郁的袖口。
“怎么,还没够?”
陆璟郁话里带钩,引得阮露头皮发麻,张宁站在一边,身子顿了顿,开始东张西望,叫嚷着出去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阮露的手指还可怜巴巴地拽住散开的袖口。
陆璟郁调笑地坐下,指尖挽起她散落在身后的长发,轻嗅了下:“说。”
阮露已经习惯陆璟郁和她说话时的动手动脚,没理会,继续说自己的。
“等下了飞机,我自己回阮家就好,不用让张宁送。”
陆璟郁眸光深邃,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下。
“还有,就是,我”
“磕巴什么,有事就说。”
陆璟郁凝着她犹豫蹩起的眉心,有些不耐。
阮露深吸口气,缓缓才开口:“回到京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她说完也不敢去看陆璟郁的脸色,害怕自己触碰到逆鳞。
等了几秒,也没听见某些人冷嘲的笑声。
她茫然抬眸,陆璟郁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惑人,带着他天生独有的压迫感。
即使是不说话,也觉得像是被人控制住了喉咙口,难受得吐不出气。
但阮露深知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对于她来说,和陆璟辰那个虚无缥缈的协议订婚根本算不得真。
如若她不是现在的身份,也许她会试着和陆璟郁相处。
可现在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他们之间都横亘着数不清的鸿沟。
趁现在还没有深陷其中,早日解脱,对各自都好。
“想好了?”
陆璟郁懒散的嗓音淡淡响起,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阮露点头,无声的回应道。
本还好好坐在身边的人,起身穿衣,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地和阮露远开了些距离。
“穿好衣服出来。”
阮露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已经踱步掀开帘子出去了。
望着身侧似乎还留有余温的毯子,阮露心口闷闷的,有种说清楚的畅意,又有种分开的惆怅。
她和陆璟郁的开始不是自愿的,甚至于还是被迫的。
但那天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
和他相处的日子,疯狂,血腥占据大多数。
阮露从开始的害怕不解,到现在似乎能理解了点陆璟郁残暴的原因。
一种趋于沉沦的过程。
默默换好衣服后,她穿戴整齐地出去。
过程中陆璟郁没看她一眼,两人之间似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人越隔越远。
阮露觉得气氛过于压抑,正想找个由头说些什么,就看见站在张宁边上的孟彦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看。
“我脸上有东西吗?”
那道注视的目光实在很难让人忽略,阮露终于忍不住问道。
话落,孟彦感受到另一道冷冽的目光扫过自己,激得他一个寒颤。
“没什么,就是,阮小姐跟之前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差别太大,觉得有点神奇。”
孟彦轻笑两声,突然一下剧痛,脚背被张宁碾了碾,小声道:“你还管上人家了。”
阮露无谓的笑笑:“没关系,那次见面我灰头土脸的,和现在确实很不一样。”
孟彦刚想说,哪里是不一样,明明是判若两人。
现在的阮露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不施粉黛的脸清纯明媚,跟在他店前等人的大妈完全想不到一块去。
“对了,还有一个人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阮露眼神掠过周围,随意问了问。
要是她知道吴昊就是那个下指令把她往台上送的人,估计在阮露心底已经给吴昊定了块破铜烂铁的牌子。
上明明晃晃地刻着两字:变态!
“漠城的事现在全权交给他,需要他长期待在那里。”
“哦,原来他叫吴昊。”
阮露眉眼淡淡,又看向脸色憋得通红的孟彦:“他呢?”
“孟彦,看古玩店的,现在不需要了,就跟着回来。”
张宁脚下用着力,嘴上也不耽误给阮露解疑答惑。
“你还挺喜欢打听别人。”
陆璟郁叼着烟,睨了阮露一眼。
虽是不屑,但好在是给了她一个眼神。
“我”
想说的话被一阵晃动给被迫止住。
飞机降落,意味着她和陆璟郁之间的关系也该到头了。
这场有些过火的戏码终究散场。
阮露起身,识趣地和人告了别,转身离开。
张宁偏头看向坐在靠椅上神色不明的人,开口的问题还是咽下。
陆璟郁的脸被掩盖在卷起的烟雾里,散出丝丝缕缕的戾气。
他眉眼微挑,看向走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