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露现在还不能完全摸清陆璟郁的脾性。
但知道此时他的表现多半是动怒前的征兆。
“陆爷。”
一声低喃从身后传来,陆璟郁衣服边缘被一只手拉着扯了扯。
回头,对上一双水汪汪带着祈求的眸子。
陆璟郁伸手抚在她的肩头,好情人似的揉搓着。
而另一只手却不动声色地放在阮露布满吻痕的颈部,宽大的掌弯细腻地抚在一边。
阮露强颜欢笑,下一秒,细白的脖颈被掐住,被掠夺呼吸的濒死感,让阮露眼角的生理泪水直流。
“我说过,我一向没什么耐心。”
陆璟郁逼近的脸,让阮露清晰看见他眼中肆虐的杀意。
一股冷意瞬间席卷全身。
门不适宜的被敲两下。
陆璟郁松开手,冷眼睨着此刻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女人。
“有没有要补充的。”
这话是在问刚才的事情。
阮露倔强地摇头,依旧一言不发。
“呵。”陆璟郁头也没回,大步流星地打开门出去。
张宁瞅了眼颓坐在地上的阮露,出于好心给人扶起来。
“谢谢。”
阮露话音还带着颤,心有余悸地朝外看了眼。
“爷有时候就是脾气不好,阮小姐您见谅,挺久没吃饭的,肯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阮露的注意力还在陆璟郁突如其来的问罪上飘着,没听见张宁的话。
张宁看她傻愣愣的模样,还以为是丢魂儿了。
手在她面前挥了好几下,才总算有点反应。
“你说什么?”
“带你去吃饭。”张宁不厌其烦地重又说了句。
阮露心口发闷,没胃口。
“我不饿,你去吃吧。”
张宁自说自话地把人往外带:“那不成,爷吩咐了,要我带你去吃饭。”
“他让你带我去吃饭?”
“is,it is!”
阮露:“”
还整上洋文了。
拗不过张宁的‘盛情邀请’,阮露只好同意。
主要她之前也不知道这人能这么烦,跟个娘们似的软磨硬泡。
也不知道以后是哪家可怜的姑娘摊上他。
“能给我拿一套衣服吗?”
她总不能穿着身上这件睡衣出门吧。
“衣服就在您身后的柜子里。”
阮露还奇怪,什么时候准备的。
“怪不得爷一早就要我给找套女士衣服来。”张宁意有所指。
可阮露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话而感到暖意,反而内心对陆璟郁更添几分畏惧。
出门,阮露的心还悬在空中,不知道等下见到陆璟郁该怎么办。
对于那件事,她不是不想说,只是她现在还做不到完全相信陆璟郁。
相信到能把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说出来。
阮露跟着张宁,一路忐忑地来到餐厅。
抬眼,就看见陆璟郁身边围着一圈人,男女老少都有。
要说资本家只看重利益呢。
为了突出自己,连家里几岁的娃娃也跟着带出来。
上赶着要认陆璟郁当干爹。
“李总是打算托孤?”混不吝的男人轻佻出声。
一下把天聊死。
脸上没面的人只好灰溜溜地带着儿子跑路。
瞿时北端着酒杯,扯出一抹笑,来给陆璟郁敬酒。
男人虽兴致缺缺但还是举杯意思了下。
阮露的视线一下被吸引,她愣在原地,问张宁。
“那个男人是谁?”
张宁瞥了眼:“哦,瞿时北啊,原来漠城的主人。”
“原来?”阮露喃喃道。
说起这个,张宁眼冒绿光,神采飞扬道:“没错,原来,现在这整个漠城是陆爷的了!”
“他不是碰巧来的吗?”
“这么远的地方,谁会没事过来啊,漠城这里的地界,爷早就布防好了,这几年都在找突破口,这不,这次来正好赶上,天时地利人和。”
张宁打了个响指:“完美!”
“你说的突破口,应该是今早赤裸跪在地上的男人吧。”
这话是没错的。
王国富和瞿时北有很多利益上的往来,也可以说王国富和瞿时北相当于利益共存体。
两人相辅相成。
瞿时北靠他敛财,做房地产和黑道买卖的勾当,而王国富就靠瞿时北在漠城名声大噪,挥金如土。
做地下买卖很需要一个正道身份当虚壳子。
但这些年,陆璟郁那边的人都吃得很紧,导致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唯一让瞿时北找到突破口的就是那天在街道的监控下,无意间瞥到阮露手里的打火机。
本想用诱饵来引陆璟郁上钩,没想到反被设局。
陆璟郁提前将打火机放在自己的身上,料想到她被抓走这一幕会发生。
随后他再顺水推舟,扰乱瞿时北视线的同时,套出王国富秘书的话。
用一个晚上完成反转。
如此,名声败裂的王国富消失,也就没人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