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也没回话,自顾自地走着。
阮露边跟边对着地图看,发现一些地方都能对应上。
没错,这就是她要走的那条路。
身侧两端的街道,商贩店面逐渐增多,阮露放下心来。
眼神无意掠过反光的镜面,阮露心下一沉。
终于在一家规格不小的酒店下,阮露找的地方到了。
“奶奶谢谢您,我到地方了,您慢点走。”
老人家绕有深意的睨了眼阮露和她身后的酒店,冷嗤一声后离开。
阮露望着佝偻的背影,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来不及细想,现在距离她下飞机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再不回酒店联系人,她就要被提前‘接回去’。
不过意外要出意外,阮露这一身装扮进不了门。
“你们酒店不是和梵天公司签好合约,允许我们工作人员随意出入,只要先给你们看身份证。”
公司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特地和当地的酒店沟通过,因为这里没有身份证的原因,会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而有了身份认证,至少可以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受到保护。
漠城不受法律保护,贫富差距又极大。
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比其他的地方的人都更要势利。
“你是设计师,我就是王母娘娘!走走走!”
“我有身份证。”
“这东西拿在这儿跟垃圾没什么两样,我劝你别考验我的耐心。”
前台上下打量着阮露,轻蔑道:“啧,你看看自己,头发乱得像鸡窝,满脸麻子还带着丑到吐的大红眼镜框,回去多摆几天的地摊再来吧,大妈!”
阮露和前台争执不下,最后她转头在明晃晃的监控前留下一眼后,落魄离去。
前台冷眼看着阮露离开,不屑一顾。
半小时后,一队身穿当地制服的携枪巡警匆匆赶来。
上来就控制了酒店大堂里的人。
“设计师阮小姐到酒店了吗?”
“什什么。”
男人一字一顿:“人到了吗。”
前台哪儿见过这阵势,吓得一直磕巴。
“我没没看见。”
“我跟你们酒店的老板联系得好好的,人去哪儿了?”
衣领被暴力揪起,前台似乎看见男人眼底隐忍的杀意,顿时眼泪四溢,惊恐地抽泣着。
前台被掀翻在地,男人火速拨打电话。
不到片刻,大堂的监控就赤裸裸地展现在男人眼中。
阮露回头看向监控的一眼被暂停,放大后,人脸清晰可见。
“你把人赶走了?”
已经六神无主的前台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阮小姐,求您,绕过我一次吧!”
怒意上头的男人似笑非笑:“饶你?”
一声冷哼,男人将资料甩在前台脸上。
纸质边缘划过眼角,一道鲜红的伤口顿现。
“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好好看清楚她的身份。”
“要是找不到人,我们得一起死。”
——
阮家再不济也是在豪门里摸爬滚打多年,人脉财富都积累了不少。
更何况和陆家联姻的消息传出去后,更是在京城名声大噪。
阮露作为家族中的唯一子嗣,自然受到重视。
人不能无缘无故地消失。
阮华和范如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好不容易泼天的权势向自己倾倒而来,失去阮露的代价太大。
躲藏在小巷里的阮露明确知晓这一点。
只是没想到她们找她回去的速度这么快,那她就只好演一出戏。
那段正对监控的录像,给她添了不少忙。
还要多亏她提前来过这里,前台的尿性她再清楚不过,所以越破烂的进去成功率越高。
窝在脏乱的环境下,阮露垂眸一笑,乐津津地啃起包子。
等到夜深人静,阮露揭下假发,将藏在假发套里的现金和卡放进自己的内衣里。
她深谙这里的环境,所以早在飞机上就做好了准备。
手表是通讯工具,耳钉是监视器,厚重的眼镜框是摄像机。
没想到这些晓文闲来没事送给她的自救装备,格外管用。
阮露悻悻然,开始着手准备去难民区的事。
再不离开,戏就要被拆穿了。
有了钱,阮露一路上还算顺利,只是她已经谨慎到都是用零钱来付的程度,还是有人盯上了她。
眼瞅着快到目的地,阮露紧绷的情绪好不容易松懈点,一个乞丐扑上来,抢了钱就跑。
阮露被撞得头晕脑涨,看了眼手里的钱,本来也不想上去追。
几秒后发现自己的脖子里的吊坠也被抢走了,那是她从出生起就戴在身上的东西。
几乎没有思考,阮露撒开腿就追:“喂!把东西还我!”
阮露感觉自己鞋底的胶都快跑开了,还没撵上那人。
最后拐到一处古玩店的门口,人居然消失不见。
四四方方的墙壁,除非这哥们有飞檐走壁的功力,否则绝对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