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的第三天清晨,古月兰和方元善总算进京了。
暗中随行的春葵和秋菊微微松了口气。
到了宫门口,古月兰出示了自己作为月阳郡主的腰牌,守卫们就放行了。
方元善本想跟随,但看着怀里昏睡不醒的孩子,轻叹了一声,“阿月,我先把他送回府,一会来接你。”
古月兰笑了,“回府后就好好休息吧,一会自有人送我回去。”
“好。”方元善目送她进了宫门后,才调转马头回府。
这两天,皇帝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但也没有变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古月兰来的时候,一身的风尘仆仆。
徐公公看到她的时候,差点没敢认,“月阳…郡主?”
“是我。”古月兰嗅了嗅自己,微微蹙眉,“备水,我洗漱后再去给陛下看诊。”
徐公公闻言,立即示意身旁的干儿子去准备热水和吃食。
洗漱又吃饱后,古月兰干劲满满的去为皇帝把脉了。
除了太子和齐王外,其他人看到古月兰都很意外和兴奋。
“师父!”最高兴的莫过春竹了。
这几年,他也去过玉屏县几次,但待的时间都不长。
春夏还算克制,但眼中的喜意却是掩盖不住的,“师父,这是陛下的脉案和太医院开的药方和针法,您看看可对症。”
太医院众人:春大人,你好歹已经是医部尚书了,能不能自信点?
春夏似乎感受到了同僚们的视线谴责,微微一笑,“诸位同僚,你们若有疑问,现在就可以跟我师父辩一辩了。”
太医院众人:“……”
古月兰看过脉案后,又看了药方和针法,才坐下为皇帝把脉。
此时,昏睡的皇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眸,似乎是看清了为他把脉的人,吓得一个激灵。
“月丫头回来了。”声音嘶哑的很严重,嘴唇也脱皮了。
古月兰看了他一眼,才道:“您少说话,好好休息。”
皇帝很是听劝的闭上嘴巴,但心里却是有点不安。
这丫头知道朕是乱吃东西才生病的,她会不会给朕扎很痛的针法?
过了好一会,古月兰才收回把脉的手。
她目光幽深的看着皇帝,“陛下,臣女有两种治疗方案,您要听一听吗?”
皇帝闻言,心道:这丫头竟然不生气,是出去历练的这几年把脾气磨平了?
想到此,皇帝顿时来了底气,“你说。”
古月兰笑得一脸温和,“第一种方案便是,您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一年后去和先帝团聚。”
“噗——”太子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咳咳咳……”
齐王也惊了一下,瞪着古月兰道:“你这丫头,是把脑子丢在回京的路上了?!”
古月兰不躲不闪的看着皇帝,并不接齐王送来的梯子。
皇帝心里着实有点气闷,但还算听劝,“第二种方案。”
“今后饮食,按照太医院的注意事项来吃,忌食生冷或者大补之物,若您能做到,再活个十来年不是问题。”
皇帝闻言,沉默了好一会。
古月兰继续道:“皇后娘娘可还年轻呢……”
“你闭嘴!”皇帝气呼呼的看着她,“可还能骑马射箭?”
“这个自然可以,就是不能太过劳累。”古月兰回道。
皇帝气呼呼的看着她,而后把气撒到齐王身上。
“看看你的好闺女,你都怎么教的?朕觉得你最近太清闲了!”
齐王:“皇兄,是臣弟和杨国公没有教导好阿月,叫您受累了。”
若因为阿月受罚,杨尉那老匹夫怎么能少得了!
抢闺女一起,受罚自然也要一起!
杨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皇帝冷嗤一声,“徐公公,去拟旨,就写杨国公和齐王教女无方,罚俸一年,守城巡街半年。”
古月兰本想求情,后来想想,只是守城巡街而已,就当是每天出门散步了。
皇帝瞧她无动于衷,问道:“你怎么不给齐王和你阿爹求情?”
古月兰正和春夏等太医院的人商议药方和针法,听皇帝问话,她头也不回的道:“您高兴最重要。”
皇帝:“……”更郁闷了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朝,徐公公当堂宣读了圣旨。
朝臣们听到齐王和杨国公被罚俸一年,守城巡街半年,都很好奇。
下朝后,不少人聚在一起议论。
“这二人是如何得罪了陛下?”
“不知道啊。你们有人知道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纷纷摇头。
在后宫发生的事,皇帝不想前朝知道还是能杜绝的。
于是,有同僚拦住了方元善的去路,“方大人,你岳父被罚一事,你可知内情?”
方元善含笑看着拦住他的官员,“下官不知,诸位实在好奇,不如下官帮你们去问问太子殿下?”
这下子拦住方元善的人蔫了,笑嘻嘻道:“哎哟,可不敢劳烦方大人。”
把人吓走后,方元善才转身去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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