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同仁堂出来,方元善遇到了苏熠,“你还没去县学吗?”
苏熠笑着道:“去了。我今日请假回来,正要去找你。”
“找我?”方元善不解,“可是遇上难题了?”
“不是。”苏熠指着不远处的酒楼,“去我二叔的酒楼坐坐吧。”
“成。”方元善随苏熠进了满香楼。
古月兰看到苏掌柜的时候,微微惊讶了一下。
哎呀,原来买他们家翡翠豆腐的苏掌柜竟是苏熠的二叔,她竟然现在才知道。
二人进了雅间,小二没一会就送来了茶水和点心。
苏熠喝了半盏茶,便道:“县学忽然要向各镇再招三名学子,我听蔡教谕话中的意思,明年岭南府就要恢复乡试了。”
“不是禁考五年吗?明年才是第三年。”方元善面露不解。
古月兰却道:“管它禁考五年还是三年,明年能考相公就去考。”
方元善被她一说,心里的疑惑也消了,便问苏熠,“我能去考县学吗?”
“能!我就是为了此事回来的。”苏熠怕他有疑虑,便解释了一番,“你当初被赶出书院的事我都跟蔡教谕说了,他得知后便派人打听了一番,昨日和我说让你放心来考县学。”
古月兰翘着二郎腿,吐槽道:“刘生一家都倒了,孰对孰错不是一目了然吗?”
方元善低头喝茶,好一会才道:“何时开考?”
“考虑到学子们到县城的路途,考试定在了十日后。”苏熠说道。
方元善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苏熠看他要走,便道:“吃了饭再回去吧。”
“不了,家里还有活儿等着我回去干呢。”方元善朝他挥手。
苏熠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厨房的菜都煮上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带一些回去吧。”
方元善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等小二打包好便拎着东西离开。
夜里,方元善询问古月兰,“你是人是鬼?”
古月兰愣住,“你问的什么傻话,我当然是人啊!”
“在江南的时候,你明明死在了我怀里,你忘了?”方元善提醒她。
古月兰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好像不是她生活的那个世界。
寂静的夜里,方元善许久没有等来她的回话,“你还在吗?”
缩在一旁的古月兰叹了口气,“在的。对了,为何相公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不习惯。”方元善虽然看不见她,但从声音能够分辨她的方位,“我睡了。”
古月兰看着背对着她的方元善,轻哼一声,“每晚都背对着我,你就那么嫌弃我?”
“没有。”方元善叹气,“我都看不见你,又如何嫌弃你。”
“哼!”古月兰情绪有点低落,“相公,我想你了。”
方元善的脸微微泛红,忍不住翻过身来,“你到底想如何?”
“我想我相公!”古月兰气哼哼的说道。
“我不就在这里吗?”方元善有点无奈,她做人的时候要是能这么黏他,最后也不至于死在江南。
“你是我相公,也不是我相公!”梦里的这个相公有点欠揍,不如现实里的相公可爱。
方元善却皱起了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是觉得我不是你相公,为何要一直跟着我?”
古月兰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那股酸气,“你吃醋了?”
“呵,你觉得可能吗?”方元善再次背对着她。
古月兰却靠近他耳边低语,“说起来,我还未和相公说过我的来历。”
方元善愣住,“你什么来历?你不是古月兰吗?”
“我是古月兰啊。”古月兰想着大晚上的也无事,便和他说起了自己刚穿越来时发生的事情。
方元善却越听越惊讶,后半夜根本没有睡着,一直在想古月兰说的那些事情。
七日后,邓大夫来为三丫断骨重接,一切都很顺利。
张氏的眼睛也渐渐好转,但只能看清三米内的东西,再远一些就看不见了。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方青河一家,至今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
这天,方元善收拾东西离开方家村,要去县学考试。
方老爹和张氏得知后,便道:“三儿啊,爹娘也帮不上你什么,这锦盒你拿去吧。”
方元善没有接,将它推回爹娘的面前,“建新房的事情我跟二叔说了,图纸也交给他了,工人和材料我也定好了,爹娘记得把剩下的钱付了。”
“这……”方老爹轻叹一声,“成,我们记住了,你安心去考学吧。”
方青山拄着拐杖,说道:“老三,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嗯,爹娘保重,大哥大嫂保重。”方元善说完,翻身上马离去。
县学考试仅一天,第三天就出了成绩。
不出所料,方元善拿了第一名,成功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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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床边的方元善看着渐渐消瘦的古月兰,心疼的不行,“阿月,你快醒过来吧。”
他一边帮古月兰擦手,一边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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