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
“小姐,时间不早了,还是多注意身体,早点休息的好。”
“知道了。”
贺秋雪点点头,冲那丫鬟笑笑,示意她可以离开了,那丫鬟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赶忙向她鞠了个躬,这才将门给带上了。
末了,贺秋雪看见桌上还有些消夜,她心下微笑,宫少霆应当是特意嘱咐过了,自己府上的丫头都对自己特别恭敬。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手上的针线活,大致估算了一下,手上的布匹绣完裙子后,应当还会剩下一些来,不如就给宫少霆送去。
这次府上送来的绸缎都是上品,宫中也不乏更好的绣花嬷嬷,然而贺秋雪却坚持自己来完成,据说是出于她印象中的习俗,嫁衣一定要自己绣才能图个福气。
虽是这么说,她自己心里面其实也有数,自己这么做无非是想要个好兆头。
一想到自己与宫少霆大喜的日子,贺秋雪心里也高兴,手上的针线活不免也快了起来,这几天来一直在做这件事情,今晚不过是收个尾,很快便就已经完工了。
将裙子挂在衣架上,贺秋雪看着这身散花如意云烟裙,对自己的手艺感觉还
是比较满意的。
她试穿了一下,稍微修改了一些地方后,这才满意地绣起了荷包,三针五线便绣出了一个做工精细的荷包,样式也非常讨喜。
记得宫少霆那会儿曾经和她说过,他偶尔也希望能拥有一点她亲手做的东西,想来他身边应该什么也不缺,不如给他绣个荷包,也好平时戴在身上,遇上杂物的时候刚好可以放进去。
贺秋雪想了想,又将荷包上绣了个别致的花纹,她心里面多少有些小小的心事,只是目前并没有告知给宫少霆而已。
她反复看了几眼,绸缎上面的花纹绣着金边,简洁中不失大气,应当是符合宫少霆的心意的。
本是打算睡下的她,忽然想起近来嬷嬷给她嘱咐的话语。
“近来王爷日夜操劳,若是小姐有心的话,还是去关照一下他比较好。”
的确如此。
不知道他现在休息下没有,贺秋雪看了一眼夜色,接近亥时了,如果这会儿自己过去的话,会不会太打扰了?
她转念一想,就当过去探探,若是宫少霆睡下了的话,她以后就不在这会儿拜访他了。
夜里的皇宫非常安静,贺秋雪一路上并未
碰见熟人,也让她非常顺利地来到了宫内。
灯光依旧通明,看来宫少霆还在忙碌。
她小心翼翼地从大门进入宫内,却忽然听见御书房内传来重重地咳嗽声,听起来像是宫少霆的。
那剧烈的咳嗽声连着响了好几下,一下下仿佛揪在她心上似的,贺秋雪心里面紧了几分,连忙进书房内查看,看见有下仆送了布绸进来,正给宫少霆擦手。
见到贺秋雪来,宫少霆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原是打算将布巾递给下仆的动作也僵住了。
而下仆手里空着的汤药碗,一时间也来不及收回,只能尴尬地放在托盘上。
半晌,宫少霆将那布巾拿回来,反复叠了几层,方才让下仆离开,那托盘上的汤药碗也被看似不经意般掩饰了起来。
宫少霆眼神里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贺秋雪显而易见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宫少霆似乎有事情瞒着她,而且一直没有与她说明:“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要是她今天不来,他是不是还要一直瞒着她?
见到旁边的下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将那东西拿出来看看,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病灶
。
“风寒罢了,不碍事,”宫少霆见贺秋雪就要拦住下仆,查看那布巾的颜色,忙拦住她,视线停在了她手上的荷包上,“这是什么?”
果然,贺秋雪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将那荷包赠与了他,脸上依稀有一抹红晕:“这是送给陛下的,还望陛下不要嫌弃便是。”
宫少霆接过来,将那荷包放在灯光下细细看了起来,贺秋雪忙道:“是我从嫁衣剩余的布料里挑上好的,这样以后出门就不用担心忘带小物什了。”
“挺好,挺好,”宫少霆点头,眼神里是掩藏不住的感动,他心里面知道,贺秋雪为他付出了不少,而这也许只是其中一个。
她甚至还记得自己曾经无心说过的话,想要在身边带着些她的东西,哪怕她不在身边,也如同有陪伴一般。
贺秋雪正有些忐忑地看着他,猝不及防宫少霆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就这么朝她走来,本就是生得俊秀的面庞让她无法移开眼睛,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忽然她被拥入一具庞大的身躯中,虽然有些微凉,然而却意外地让她有安全感。
“我很喜欢。”宫少霆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
也没想到你真的还记得我与你曾说过的话,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贺秋雪一惊,忙想拒绝,却被宫少霆抱得更紧:“就当陪陪我,可好?”
她一下子软了下来,有些羞涩地点头同意。
宫少霆看得失笑:“我近来风寒,不会对你如何,无需多想。”
“我才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