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块桂花糕,长明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香气四溢,口齿留香,在天山过惯了安生日子,一来这里,倒是有些想念了。
“若是有果子酒就更好了。”一边尝着,长明建议着。
若说欧阳景睦是个酒鬼,那长明公主也算得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品酒大师了,见她馋酒了,贺秋雪二话不说,便命子月去取了两坛好酒。
可子月还没有迈出门去,便被小晗子拦住了去路,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庞邕小声呵斥长明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有身子的人。”
听了这话,贺秋雪差点没抱住怀里的猫儿,杏眼微瞪,朝长明的小腹看去,先前她披着披风,穿的又是宽松的衣裳,她竟然没有注意到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贺姐姐有所不知,师母已有身孕两个月了。”见贺秋雪有些惊讶的目光,小晗子如是解释着。
被庞邕一顿温柔的骂,长明撇了撇嘴,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会他了。
“您也真是的,都是有身孕的人了,还这么不注意,苓姝同景睦出去玩了,等她回来,我叫她去给您诊诊脉。”
懊恼的怪着长明粗心大意,贺秋雪这么说着,又将屋中的暖香燃的大了些,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身孕吗,若是她的孩儿还活着,应该会叫娘亲了吧。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你们都别板着一张脸了。”见他们三个都黑着脸教训自己,长明服软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庞邕的胳膊上,终究是自己的妻子,拿她没有办法。
替长明拂去嘴角的点心渣,庞邕轻叹一声,“以后注意,酒可不能喝一口。”
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长明又看向了贺秋雪,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没想到再见面时,她就要嫁人了。
虽然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两个人就像是相识了很久似的,惺惺相惜。
不过还好,她要嫁的,是自己的心悦之人,当初在天山时,长明还感叹世事无常,怕贺秋雪真的嫁给南宫夜,却忘了她向来是有主见的人,能够促成她同庞邕,自然也有办法嫁给宫少霆。
“后日就是婚期了,该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环视着大厅里,看不见一点红色,长明有些担忧的问着。
贺秋雪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都差不多了,原本今
日是要布置一下的,只是京城里出了命案,有些棘手。”
闻言,庞邕凤目微沉,“是京城死了的那十四个官员吗,这件事同南宫夜脱不了干系。”
那十四个官员都是杨御史近期拉拢下来的,他们突然死了,皇帝自然觉得南宫夜是受害人,根本不会想到他就是凶手,这件案子的确太过棘手。
提起这件事,贺秋雪眸色微沉,手有些凉,“昨夜我正巧在东宫,听见了他们的密谋,前丞相曾收到过一封告发南宫夜非皇室血脉的信,只是他并未当真,将这事说给了杨御史听,杨御史想祸水东引,将罪名安在少霆头上。”
微微停顿了下,贺秋雪冷笑一声,“可南宫夜太害怕了,害怕自己不是太子的事被更多的人知道,才痛下杀手了。”
“送信的人是谁,除了我们,还有谁知晓南宫夜的身份?”庞邕眸色一沉,眉间一拧,神色凝重极了。
贺秋雪摇了摇头,还有谁会知晓这件事,她真的不清楚,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长明感叹道:“若是那人知晓谁是真正的皇子就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贺秋雪才想起来,知晓宫少霆身份的,
只有她和皇后两个人,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庞邕,贺秋雪不由得怔了怔,宫少霆的样貌,同他竟有三分相像,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庞邕是他的舅父。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南宫夜如今已经是狗急跳墙了,若是哪日突然发现了他们样貌之间的联系,怕是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吧。
“秋雪?”见她心不在焉,长明有些担忧,唤了她好几声,才见贺秋雪回过神来。
眉心一拧,长明担忧的问道:“秋雪,你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昨夜没睡好,没什么大碍,倒是您,可要好好保养身体。”笑着摇了摇头,贺秋雪看了看她的小腹。
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长明嘴角扬起一抹笑来,曾几何时,她一度认为自己的后半生是孤苦伶仃的,独自一人老死在南海之地,与庞邕此生不负相见。
不过好在有贺秋雪,是她的出现,才改变了自己曾经的命运,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更是难能可贵。
“对了,前几日我写信同你说了,当初给皇后接生的产婆找到了,还同我们一路来了。”突然想起正事来,长明神色又严肃了起来。
听她
提起这个,贺秋雪眸色微沉,认真了几分,是了,她前几日的确写信提到这件事了,只是贺秋雪抬眼看了看,也没有见到那位产婆。
“她说要回京看望一下亲人,等过两日再来这里,你不用担心,产婆曾是庞邕府上的下人,不会随意走的。”
看出了贺秋雪的顾虑,长明笑着回答着。听了这话,贺秋雪也放心了不少,只要产婆将当年的事说清楚,南宫夜到底是不是太子,一下子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