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严重了,本宫的演出上不了台面,放在最后,也没什么。”安南如是说着,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似是不认同她说的话,贺秋雪摇了摇头,“秋雪同众小姐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在众贵女中,公主最为尊贵。这节目放在最后,才能代臣女们送去最后的敬意祝福。”
贺秋雪如是说着,又将声音放大了些,“毕竟您才是陛下最亲近的人,您的祝福,胜过我们每一个。”
这里的每一个,自然也包括南宫艳。饶是她再受宠,也不过是郡主,那是永远都比不上安南的。
听了这话,安南眼中尽是感激之意。在这后宫中,从未有人教她要高人一等,就连她身边的嬷嬷,时长教导她的也是她势单力薄,要活的卑微些。这几年她确实卑微到了骨子里,可不想放过她的人,依旧得寸进尺。
“嗯,我知道了,贺小姐,谢谢你。”安南紧攥着垂在身侧的手,一双美丽的眼睛中有着万丈光芒。两人会心一笑,她亦步伐坚定的迈上了大殿中央。
年迈的皇帝所欣喜的,不过是儿女之乐,直到贺秋雪那番说给众人听的话,才让他意识
到自己并非没有女儿。眼前这被他忽略了几年之余的女儿大方得体,姿态万千,似乎比南宫艳更优秀些。
皇帝欣赏着她那曼妙的姿态,眼中皆是满意。这才是他天家的儿女,不输任何人,虽说……比之贺秋雪,还差的太多。
不过贺秋雪乃天之娇女,定是要入主六宫之人。
南宫艳一面看着皇帝欣赏的目光,一面愤愤的瞪着若无其事的贺秋雪,心里愤怒极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让贺秋雪在人前出丑,可却给她做了嫁衣。不仅得了帝后的欢心,还被批了凤命。
尤其是那安南公主,南宫艳虽有些沉不住气。头脑却是极其聪慧,她心知自己终究不是皇帝的女儿,那些荣宠不过是偷来的。
只要安南没有出头之日,那她便会继续享受皇帝独宠,可如今呢?安南渐渐出现在了皇帝眼前,甚至就连贺秋雪都要分去些皇帝的注意。
她怎能不气?
见安南在大殿中央表现不错,贺秋雪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安南是个聪慧的人,只是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罢了,如此一来,她定会改变自己的结局。
在这凤阳阁待了些功夫,
贺秋雪渐渐有些头晕,手腕处的衣襟被血浸湿。多亏墨色的掩盖,才没让人发现什么端倪。
此时人们的注意全在安南身上,没有人关注着她,贺秋雪回头朝子月吩咐了几句,便起身朝殿门外走去。
宫少霆手举着酒樽,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悉数放在了贺秋雪身上,见她唇色惨白。鼻尖传来一股子血腥味,他眸色一沉,自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借着酒醉的由头朝席上的人告罪,宫少霆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追去。
今夜月色朦胧,贺秋雪快步移至一处无人的假山,这才忍痛掀开被血浸透的袖子。那袖子粘在伤口上,她用力一扯,竟让那伤口更大了些。
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用光了她所有力气,贺秋雪再也支撑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兀自向后面倒去,她微微闭上眼睛,等待着那地上的一抹冰凉。也许尝到了那刺骨的冷,能让她的头脑清晰些吧。
偏头向后倒去,贺秋雪紧闭着双眼,等待着那凉意,却不料跌入了个温暖的怀抱中。芝兰的香气萦绕在鼻间,贺秋雪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宫少霆微愠的眸子。
“你当真是铁打的
吗,受了伤不会喊痛吗?”宫少霆凤目一瞪,将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腕上,语气里夹杂着怒意。
若不是他找来的及时,这丫头怕是同那野草一般,躺在这冰冷的地上了吧。
宫少霆靠着假山,将贺秋雪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沾染着血色的手腕。凤目里满是心疼,那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满是血渍,“是南宫夜干的?”
他眯着一双眼,回忆着方才在大殿之上的情景,想到南宫夜的诡异,周身凝聚起冷意。
“嗯。”贺秋雪疼的钻心,只是轻轻回答着,抬眼触及到宫少霆那极深的眸子,贺秋雪心中暖暖的。
“不要说话,少费些力气。”听到她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宫少霆眉头紧锁,握着那冰凉的手。那种温度接近没有,若不是还能感受到她起伏的心跳。宫少霆当真会觉得,此时他怀中的,只是一具尸体。
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宫少霆动作极轻,替她绑在了伤口处。宫少霆随身带着金疮药,血液不再流,贺秋雪才渐渐缓过神来。
在他怀中蠕动了两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她也舒服了一些。抬眼仔细看着宫少霆,见他那讳
莫如深的眸子,贺秋雪兀自露出一个笑来。
“傻丫头,受了伤还能笑,你到底要让我如何是好啊。”听到她微弱的笑声,宫少霆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忍着。
贺秋雪摇了摇头,想要直起身子,却又被他死死护在了怀里。想到这里没有旁人,贺秋雪便心安理得的靠着。
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躺在他的怀中,贺秋雪总是没由来的心安。
“他们没在我身上讨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