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无跟着樊嬷嬷去了自己的房间,董娇领着春芽回屋,刚到门口,就见秋露和月离等在屋外。
秋露这么久没见董娇,当下就红着眼扑上来,上下把董娇检查了一番。
“公子可回来了,奴婢想死你了。”
董娇见她哭得伤心,又无奈又好笑,“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了呢。”
“公子!”秋露瞪她,“别乱开玩笑!奴婢会难过的!”
“是是是,知道啦!进屋吧,我累死了!”
四人进屋,董娇让月离在小厅稍等,秋露和春芽服侍她换了身衣裳出来后,两人坐下。
“事情可有办妥?”董娇拿了块秋露提前准备好的糕点吃着问。
月离点头,“办妥了,秦家的信给秦小公子后,他义愤填膺地说一定请他爷爷去皇帝面前告状,若秦太傅不干,他就请他爹去,若秦大人也不出头,他就自己想办法。不过你让我给庄明耀的信他看完就离了家,回来时正巧魏州那边传出打油诗。也正是因这首打油诗,秦太傅才亲自说予皇帝听,不过此事已经揭过,被秦王的消息压了下去。”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董娇有些糊涂,哪儿来的打油诗?她没让庄明耀去搞打油诗啊。
“你说明白些,我回来的路上没听到什么风声,诗里说的什么?还有秦王去哪了?”她这次回来可是铆足了劲准备会会这位四皇子的!
月离一笑,“大郎披金衣,百姓喝稀米,大郎见病跑,百姓没地逃。二郎心肠坏,抢粮又抢麦,二郎喂不饱,肚里油冒泡。幸得天子顾,万里来相助,若非有贤君,有苦无处诉。你家那位在魏州备考的小生,是个人才,编得不错。”
董娇惊奇,“这是明辉写的?”
“嗯,我听庄明耀说,他把你的计划转述给庄明辉后,庄明辉说直接散消息有风险,毕竟魏州离京都不远,要真细查,怕出问题。但若编成打油诗,根本无需寻人散播,只要往那些犄角小巷里一唱,必有人记得住。
因此庄明耀便扮作乞丐,在暗巷的孩子们面前唱了几遍,这打油诗就传得人尽皆知。加上三州的事情总有人能窥得实情,一来二去,就把诗里的内容坐实了,不过这诗虽是骂皇子,但没点名道姓,可表扬皇帝却情真意切,因此不会定罪。”月离语气中不乏对庄明辉的欣赏。
那个毛头小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悟性,如果真让他考取功名入仕,前途不可限量。
董娇听罢也对庄明辉刮目相看,他才去号舍待了两个月,就已经摸出一些官场上趋利避害的门道,的确有天赋,不过他这样的孩子一旦变坏,以后也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臣。
越聪明的人坏起来也越彻底,等他回来,董娇得和他好好聊一次才行。
“所以秦太傅也是听了这首打油诗才去告诉皇帝的?”
“嗯,秦家一开始没有动作,毕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算借秦小公子之手转给秦家知道,他们也未必会行动,那时候太子刚入京,三州的消息还不明朗。但秦王被皇帝点名押送药材及监工后,秦太傅便在同皇帝手谈时将打油诗说了出来,皇帝一笑而过,没多说什么。”
看来是这次大灾让皇帝看到了两个儿子相争的丑态,所以他才扶持秦王上位,秦王的力量可一直是三个成年皇子里最弱的,而皇帝此举,是要给秦王当靠山。
至于秦太傅为什么在秦王被派后对皇帝说这首打油诗,其实也是给皇帝表态,表明他并未站队任何一人,只忠心今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秦太傅这一棋走得非常漂亮。
原书里秦良彦和秦王李尧是至交,不知道是不是因此事结下的缘分。
“辛苦了,这事办得非常好,这首打油诗能传进皇帝耳朵,那京中便无人不晓,从前站队两个皇子的大臣见秦王入局,恐怕都在后怕,如今皇帝不高兴了,他们要敢蹦跶,哪天龙颜一怒,他们全得身首分离。”
“是啊,各方都在瞧呢。”
见董娇一心一意给两个皇子找不痛快,并且也不是很崇拜皇帝,月离有些高兴,她不喜欢皇家,她才能更喜欢她。
……
沈清茹一回沈府,家里鸡飞狗跳。
沈氏母女什么恶毒的揣测都往她身上栽,弄得才对沈清茹有改观的沈敬山大为不悦,可这个女儿就是不松口,挨了耳光都不肯说半句她到底去了哪。
沈敬山气得不行,本想家法伺候逼她招供,但是额角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在提醒他,他还需要这个女儿,因此气急败坏的将人关回清苑,明令不经允许不准出房门半步。
沈清茹红肿着半边脸回了房间,牛小刀在外院做事,见小姐受伤,骨子里的暴脾气又涌上来,嚷着要给小姐讨公道。
沈清茹冷眼看他,语气森森,“牛小刀,我沈清茹身边只留听话之人,若你不服管,那我只能让你闭嘴。”
牛小刀一个在乡野长大的莽夫哪里懂这些世家权贵嘴里的话里有话,沈清茹现在戾气正重呢,说话也难听了些,她的闭嘴,是要牛小刀的命。
而牛小刀却只以为是要打他一顿,因此没好赖的接着道:“小姐!你在三州做了那么多善事,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