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夕没想到父亲只是去了一趟娘的房间,他竟真的病倒了。
刚开始家里人以为他又有什么计谋,直到他两日不出房间,才知道他真的病了。
皇宫派来了御医,没开方子就走了。
魏府上下都是哭着,不是老的哭几声老爷,就是小的哭着喊父亲。
第三日晚上,风夕还是忍不住走进了魏晏的房间。
她搭上他脉搏的一刹那,他醒了,他把风夕当作了玉娘。
“玉娘,你终于回来看我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欺骗你,骗你说自己无妻无子,骗你说皇上会放过顾承义。我知道我能打胜仗都是因为你,但我想过要跟你一起享荣华富贵。你为何如此执拗,我只是接回了自己的妾室和孩子,皇上只是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而已,你为何就抛下一切走了?”
他边说边哭,风夕强按住自己心头的悲愤,原来娘亲是因为这些离开的,她应该是自责自己的错付,觉得自己对不起天下苍生,对不起大家的重托才离开的吧?
魏晏拉着她的手继续说:“夕儿回来了,我以为她会像你一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是那十几年的无人教养?还是她资质不够?她身上完全没有你的特性,她哪怕有一分你的样子,太子可能就会把她收入羽下。”
风夕想原来是因为你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才随便嫁了,让我自生自灭?
他停了一会竟哭着说:“你是不是怪我把她远嫁?她那样的人留在京城我怕她受欺负。她虽然是平定侯府的一个笑话,我并没有嫌弃她。你别怪我,我真的没有嫌弃她。”
魏晏忽然握紧风夕的手,露出害怕的眼神说:“皇上是不会放过顾承义的,萧恪也不会放过顾承义,我没想过让他死。但是你救的顾承义他死了,他死了,你也离开了,我还有什么意义?”
风夕闭着眼,魏晏又忽然笑个不停。
“那个当了十四年的质子竟成了益州王,他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你看,不是我,老天也想收了益州。”
风夕不知道他都做了,还纠结什么?他说自己想与娘共享荣华,却欺骗了她;他说自己没嫌弃自己,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嫁;他说自己不想顾承义死,却使诈绑了他?原来一个人可以这样虚伪,这样无耻,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活该你受罪。
风夕放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父亲说胡话了,娘怎么会原谅你的欺骗,她夜夜在房间等着您。娘,您说什么?哦,您说平定侯府的好运到头了。您还说什么?刘氏的江山也快了。”风夕说。
“不,玉娘,你放过我。”魏晏颤抖地说。
“我放过你?你放过我了吗?”
“我没有想让你死,我只是想让你说真话。我错了,玉娘我错了,我不该打听你的身份,我不该怀疑你,我知道你一直一心一意地对我,在我心里最爱的也是你。这些年没有人知道我心里的痛。”
“老爷,老爷。”门口的王氏一直在叫着。
风夕打开了门。
“你怎么在这里?老爷怎么啦?”
王氏走到魏晏旁边,魏晏还是拉着她的手叫玉娘。
“老爷,我是……”
“玉娘,是我错了,我会对夕儿好的。”魏晏打断她的话,一直重复着,很快就进入了昏迷。
“你到底对老爷做了什么?你跟你那个狐狸精的娘一样魅惑人心。”
风夕过去打了她一个嘴巴。
“我娘也是你这样的人配提的吗?当初如果不是你挑拨离间,他们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吧?让我娘跟你这样的人平起平坐,我都觉得耻辱。”
王氏一直以为她就是一个懦弱的丑丫头,没想到她竟还敢打她。她疯了一样扑向她。
“你这个丑丫头竟敢打我?”
风夕拍了拍手说:“真是脏了我的手。”
风夕只是轻轻一闪,王氏一头撞到了柜子上。
风夕冷漠地看着她说:“你如果想要他活着,最好对我客气些,要不老寡妇可护不住平定侯府的一家子。”
风夕的话生生把王氏的脚步吓住了。
王氏一直以为丑丫头是最好拿捏的,原来她严肃起来的时候是这样吓人。
“你能治好老爷?”她忽然放低了声音,她知道玉娘当初的医术就被人称道。
风夕看了床榻上的魏晏说:“那得看我心情。”
“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只是想在平定侯府舒服地待一些日子。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人靠近我的房间。”风夕没有说要不要治,就这样走出房间了。
接下来两日,侯府里的大夫急匆匆地来,都是摇头就走了。
魏风琬和魏风琳也是三天两头往平定侯府跑,如果没了平定侯府的庇护,她们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
王氏也害怕了。
“娘,父亲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魏风琬问。
“办法是有的,但就看她愿不愿意。”王氏无奈地说。
“娘说的谁?赶紧请他来。”
“你们的三妹风夕。”王氏说。魏风琬和魏风琳第一次从娘的嘴里听到“三妹”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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