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秋将院墙上的禁制开了道口子,一道鬼影就进了屋内来了。
孟晚秋一见来鬼,就满面担忧。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鬼,穿着一身满是鞭痕的破烂衣裳,上头还沾着血迹,虚弱的魂体正在消散,已经显得有些透明了。
“孟……孟大……小……姐……”
孟晚秋眉头紧皱,“你先别说话。”
她隔空对着他画了一道符,金光入魂体,那正在消散的魂体周围出现星星点点,散落的光点都向着那男鬼身上而去,快要溃散的魂体开始渐渐饱满了起来。
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以为自己会就这般魂飞魄散了。
这一刻,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直直得朝孟晚秋跪了下去,浑身匍匐在地。
“求孟大小姐救命!”
孟晚秋让他起身,坐在了一旁,她还给他点了一支香。
闻着孟晚秋上的香,男子的感觉又更好了些。
“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原来,眼前的男子叫做杜仲,是城外华亭镇的郎中,十分擅长接骨。
城里的延庆伯府有一处庄子就在华亭镇,延庆伯家的嫡子罗楚明和庶子罗楚星在庄子上赛马,不知怎么回事,两匹马突然发了狂,不仅互相攻击,还将二人从马上给颠了下来。
罗楚明和罗楚星都受了伤,因是临近夜晚,不方便回城请大夫,庄子里的管事就将杜仲请去为两位公子治病了。
待杜仲到达时,发现罗楚明伤得极重,身上的肋骨断了多根不说,腹部上还有一阵乌青,显然是被马蹄踩中了。
杜仲不敢下手,赶忙叫管事的去请更厉害的大夫来。
管事也没办法,只能叫杜仲给二公子罗楚星看看去,罗楚星就幸运得多了,他只是左手骨折以及一些皮外伤而已。
杜仲先将他骨折的手给接好了,而后就替他处理伤口了。
管事那边去请的大夫没来,只能叫杜仲在大公子罗楚明身旁帮忙看着,顺便处理一下外部伤口。
杜仲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罗楚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还吐血了。
最终,他都没等到城里的大夫的到来,就一命呜呼了。
这可不得了了,伯府的嫡子死了,庄子里所有的伺候的人都逃不过。
杜仲也预感到不好了,他想要离开,却是被留了下来。
之后,得知消息的延庆伯夫人陈氏赶到,见到死去的罗楚明和几乎没什么损伤的罗楚星,她顿时就疯了一般,仗毙了好几个伺候的小厮。
那管事为了活命,竟然将责任都推在了杜仲身上,说大公子罗楚明都是被杜仲给医治死的。
红了眼的陈氏立马就叫人将杜仲给绑了,然后对着他就是狠抽。
“你还我儿命来!!!”
“没有医术,为何要出来害人?”
“我儿明明能活的,你这个庸医,我要将你大卸八块!!!”
“我儿没得活,你们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延庆伯夫人陈氏是出身武将之家,身上有一把子好力气,打起人来,是直接皮开肉绽的。
杜仲一边求饶,一边解释说自己冤枉,他并没有给大公子治病。
此时的陈氏听说他没有给自己儿子治病,对他又是一通鞭子乱抽!
“你凭什么不给我儿先治?”
“我儿是伯府嫡子,你为何要救那个卑贱的庶子?”
“你一定是与那贱人是一伙的。”
于是,陈氏的鞭子就抽得更是啪啪作响了。
杜仲被打得满身是血,奄奄一息。
待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然在京兆府大牢里了。
就在陈氏沉浸在丧子之痛时,他那已经考中秀才的儿子杜锦正得知自己的父亲被陈氏给打了,并入了狱,就写了状纸,将陈氏对人滥用私刑,给告上了京兆府府衙。
延庆伯是个正派的,将事情原委给查过后,得知是冤枉了杜仲,立马就叫人将杜仲给放了,还准备赔他一笔银钱。
可陈氏实在是下手太狠了,杜仲还没等到走出大牢,就死了。
杜锦正气愤至极,誓要延庆伯夫人陈氏赔命!
后来还是延庆伯将杜锦正约出去,威逼利诱的,才叫他撤了状告陈氏的案子。
待罗楚明的葬礼结束后,延庆伯便以陈氏无德,让延庆伯府蒙羞为由,将她休回了娘家。
“我们哪里是那些高门大户的对手?”
“可我实在死得冤屈,如何能就这样下地府?”
“我放心不下我的家人,便回去看了看他们,却是没曾想,我家阴气极重极重,就算是这七月的天,他们在家都要身披棉衣。”
“我的母亲和女儿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了,我的锦正也是浑身发颤,如今我家就剩我那体格健硕的夫人还能扛一扛。”
“我夫人请了大夫来给他们看病,那些大夫都说我家应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起先,我以为是因为我靠得他们太近,才让他们病倒了的,所以我便远远的看着了。”
却是没想到,在我家附近,我竟然又见到了那陈氏。
她割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