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城,孟晚秋就频频掀帘往外看,只见山很远。
四处田地还是一片枯黄,只有一些农户种的时令蔬菜才显出一抹绿,给沉闷的冬天添上一分色彩。
张家村离得京城不算特别远。,是在绕京城的这条河流的下游的一个小村庄里。
马车沿着河流向西南方而去。
如今正是冬日,河水看着不如夏季那样汹涌,但深水区依旧是不见底的。
孟晚秋见到河流下游分了支后,马车顺着支流拐了过去。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张家村地界。
欧阳麟是带着肃清司的人来的,张家村的村民见到马车上下来的贵公子小姐,纷纷猜测那是谁?
凌午过去找了张家村的新任族长来,新族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叫张全顺。
张全顺听说来人是当朝九王爷,激动得就向欧阳麟跪下磕了几个响头,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回见到这样这样尊贵的人物。
欧阳麟让他起身,问了他近些年来是否还有人死于那边那条河。
张全顺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自那个游方道士来过以后,莫名落水死亡的事就没再发生。
但也没人敢再靠近这条河,他们日常洗衣之类的,宁愿绕远一些,去靠山脚那边的水沟里。
但上个月起,董家村,徐家村,王家村和他们张家村都莫名其妙的丢了人,而且都是女人,他们四处找过,都没见人。
也报了案,官府正在侦查此案。
孟晚秋却是听出些猫腻,或许这些女人的失踪,都与这条河有关,或许确切的说,是与张天河有关。
她与欧阳麟朝着那条河而去,张全顺连忙拦住了,“王爷,这位小姐,万万不可,这条河会吃人的。”
若是王爷在他们村子出了意外,他们家满门性命都堪忧了。
欧阳麟却是道:“无妨,我们就是为此事来的。”
他与孟晚秋二人带头走在前面,凌午跟在后头。
凌午上次在邓地主家大致知道孟大小姐会些收鬼的本事的。
可听他家王爷的意思,河里这位可是害了许多人的性命的,怕是不那么容易收服吧?
孟晚秋越靠近河边,越觉得迎面扑过来一阵凉意,那不是冬日的那种寒凉,而是夹杂着阴气的森森阴凉。
后面跟着的肃清司的官差们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地方可真邪性了。
直到河道的一座简易小木桥前停下,木桥下沟渠此时是封闭状态的,仅点点河水渗透过去。
而另一边河里,河水并不急,远看瞧着挺清澈,但近看,却觉得里头有迷雾一般,挡住了人的视线。
孟晚秋感知了一下,“徐娘子的尸体就在里头。”
凌午一听孟晚秋这样说,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他根本没看到她怎样掐算过,直接就断定了里面有尸体?
还确定是那个叫徐娘子的?
欧阳麟却是没有怀疑,他问道:“有没有其他失踪的村民的?”
孟晚秋又感知了一番,摇摇头道:“没有。”
真是奇怪,她有种直觉,那些失踪的人,应该与这条河有关。
见孟晚秋皱眉,欧阳麟道:“或许那些失踪的人,与它无关吧。”
孟晚秋也不纠结了,让欧阳麟的人下水将徐娘子的尸体捞出来。
在他们下水前,孟晚秋给了她们一人一张昨夜就画好的符纸,以防下水出现意外。
虽然能下水的那两人都是会水的,但是欧阳麟还是让人在他们腰间系了根绳,岸上五六个人抓着绳子的另一端。
那两个司兵入水,便感受到了脚底传来冰凉刺骨的寒意,脸上不由得龇牙咧嘴了起来。
但他们只是略微一迟疑,便钻下了水。
张家村的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个个是又害怕又好奇,皆伸长脖子向着沟渠这边望过来。
“那就是九王爷啊?长得真是俊呢。”
“他旁边的那个小姐才是真的美呢,这样两个尊贵的人,做什么到这样邪门的地方去啊?”
“快看,有人下水了。”
大家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两个穿着特制官服的司兵入了水,而后整个人都钻进了水下。
“天呐!那里可死了不少人呢,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他们是要下水找什么?难道是那个张天河的尸体?”
一个老者摇头道:“不可能!张天河的尸体那会就找不着,时刻这么多年,就算没被冲走,也被鱼儿给啃干净了。”
“可不是嘛,那他们这是找什么?”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下水的司兵浮了上来。
“王爷,孟大小姐,我们摸到人了,但是拉不上来。”
另一个司兵也说:“感觉像是被挂住了,等我们下去,你们在上面拽一拽绳吧。”
“你们稍等!”
孟晚秋从袖口取出一张符纸,当着众人的面画了起来,凌午就见她笔走龙蛇的,一气呵成,符纸画成之时,似有金光没入符纸之中。
她让凌午递给下面的一个司兵,“你们下去将这张符纸贴在尸体身上,就能拉上来了。”
司兵是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