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氏便带着儿子,离开了张家村。
她要保住他们家里的最后一条血脉。
后来,她听说从那条河里引入沟渠的水,在夜里就变成了血红血红的血水。
那些原本奄奄的作物,一夜之间,全部死掉。
这让所有村子里的人都有种人心惶惶的感觉,几个族长合计了一番,一起凑钱去请了些高人来做法事。
可那些所谓的高人在河道边上备了道场,声势浩大的做了场法事,让村民们总算心安了些。
可心安还没过一晚,那些高人中的一个道士就被发现死在了那条河里。
得到消息的剩下的高人,全都跑了。
这一事还惊动了当时的县衙,县衙派了专门调查此事的人来,结果县衙的衙役还死了一个。
张家村的人,又连续死了几个,这谁还敢在村里住着?
有亲戚的,都去投奔亲戚了。
没有亲戚的,也都不敢出门了。
直到后来,有一位游方道士听说了张家村那条吃人的河的事,到河岸边打坐了整整七夜,原本猩红的河水才慢慢变得清澈。
自那以后,便没有人再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但那条河,也没什么人敢再靠近了。
孟晚秋又问徐娘子:“那你夫君当时是如何掉入那河里的?”
徐娘子想了想说道:“那是个清明节,我与孩子他爹回张家村给爹上坟,回途时,他爹说要再去看看那条害死他爹的河。”
“我是不同意的,可那天平儿他爹却是怎么也劝不住。”
“我也只能跟着他一同去了,可到了那河边,我就觉得河边比别的地方冷许多,我催他快回去,这地方还是邪气的很。”
“也不知怎么的,我明明好好的站着,就觉得有一阵风来,我就直直的摔下了河里,他爹知道我不会水,想了没想的就跳了下来,他倒是把我推上岸,可当我要去拉他时,就见他的头在水里浮浮沉沉,挣扎的很厉害,就好像有东西在拉住他的脚一样。”
“我大喊着救命,可附近哪里有人,我想要过去拉他,可他临死前,一个劲的对我说,平儿不能没有娘!”
“呜呜呜,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拉入了水底。”
“都怪我!我该拉住他的!”徐娘子想起那日的事,心中还是悔恨万分。
刘氏这才听过味来,“所以那日当真不是你要去那河边的?”
因为刘氏知晓,她娘的坟就在河岸那头,“你不是要去那边祭拜你娘?”
徐娘子直摇头:“我自嫁人后,便没给我娘上过坟了。”
其实,她是很想很想给她娘上炷香的,但她爹不同意,说出嫁女不准回娘家扫墓,会将娘家的好运扫走。
“那这么多年,我问你,你怎一句话都不说?”
刘氏有些气,她就是看不惯她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样子。
心中才会认定,自己儿子之死,就是这个儿媳妇害的,所以她连解释都不敢!
徐娘子垂泪,“这也怪我,若是我坚决些,他爹怎会死啊!”
“若不是为了平儿,当时我便同他一起去了。”
柳氏这才发现,是自己错怪了自家儿媳这么多年,叹了口气道:“说的什么胡话!”
而后又想起,她儿媳这可不就是死了嘛。
孟晚秋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不太合适了,而是对着几人道:“你们聊,过两日,我让人把徐娘子送回来。”
说完她对着身侧的欧阳麟道:“走吧!”
除了徐娘子,刘氏和平儿都被孟晚秋这一声“走吧”给吓了一跳,所以暗中还有一只鬼,一直在盯着他们?
揣着隐身符的欧阳麟压根没想到自己被人当成了鬼。
刚出巷子拐了几道弯,就又重新回到了热闹的街市中。
孟晚秋与欧阳麟在聊着张家村那条河的事。
欧阳麟道:“其实那条河的事,我有所耳闻。”
“因为,那个游方道士,就是我师父。”
听欧阳麟这样说,孟晚秋问他:“你师父没把那个张天河收了?”
欧阳麟摇头,“并没有,我当时也问他为什么不干脆将他给灭了,省得再祸害人。”
“可师父却只给了我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我一直不懂他那是何意。”
某师傅:我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而已,哪里来的神秘莫测?
这个笨徒儿,哪里知晓其实当时的他,还学艺不精,能镇得张天河,都已是那时的他的最大的本事了。
“好吧!你师父可能不是纯正的道士。”
欧阳麟不明白这是何意。
就听得孟晚秋说:“他可能佛道双修,单日修道,双日修佛,遇到张天河那日,估计正好是双日。”
欧阳麟:......
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二人驻足,抬头仰望,天上升起了各色孔明灯,分外好看。
而莫名其妙将孟晚秋和欧阳麟跟丢了的凌午就愁死了。
他的追踪技艺一直是王爷的侍卫中的佼佼者,可谁能告诉他,他就吃了两口孟大小姐赏的元宵而已,这两个大活人,是如何在他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