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真的被气坏了,也害怕极了。
原本程繁去黄州,她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而后又是孟如雪失踪,精神高度紧张的她,浑身就像被抽了精气神一样,直接又晕了过去。
屋内的丫鬟们手忙脚乱的将柳氏抬上床,而后又将府医请了来。
孟如雪再不敢哭出声来,就偷偷的看着府医为她娘诊治。
“夫人是思虑过盛,又两日未进食,饥饿伴随着急火攻心,身体承受不住了。”
“这边先给夫人喂点水,我再开一副药,给她喂下。若是今晚不烧起来,明日大概就能醒来。”
“万一夜晚高热,我再来吧。”
听到府医这样说,孟如雪才后知后觉。
母亲是被她气病倒了吗?
以往她不论如何,母亲都会来哄着自己。
可这回,她身上这样的痛,母亲却起不来哄自己了。
孟如烟拧着眉头,怨怼得看了眼孟如雪。
孟如雪接触到她二姐的眼神后,立马就撇了开来。
孟如烟让人赶紧跟着府医去取药,这边柳嬷嬷也跟着府医走了。
不一会儿,她的手中多出了一瓶伤药,是给孟如雪的。
她带孟如雪到隔壁内间,让她将衣服脱了。
在见到孟如雪那胜雪的肌肤上,此时已然一条条红肿,心疼不已。
柳嬷嬷给孟如雪上药的动作非常轻,饶是这样,也让她吃疼不已。
可那药膏很好,冰冰凉凉的,那种疼痛很快就缓解了些。
“嬷嬷,母亲......她真的两日未进食了吗?”
柳嬷嬷听孟如雪居然主动问起柳氏,心里顿觉有些安慰。
“是啊,自从昨日发现你不见后,她就派了许多人出去找你,昨夜更是一夜未睡,夜半府门开了几回,她都以为是你回来了。”
“真是老天保佑呀,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夫人怎么活的下去。”
孟如雪有些不信得抬起头,盯着柳嬷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可为何,我总觉得母亲根本就不看重我。”
柳嬷嬷摇摇头,“哪个做母亲的人,会不爱自己的子女呢?”
“夫人也不是偏心,她但凡有好的东西,有二小姐的,就一定有你的。有时她甚至都偷偷补贴你,就生怕你银钱不够花了。”
“老奴说句不该说的,依老奴来看,若说偏心的话,夫人其实更多的是偏向你的。毕竟二小姐从来都不需要夫人为她操心任何事。”
“你自己想想,是也不是?”
孟如雪想了想,许多画面自她脑海里划过,有母亲让她挑首饰,母亲教她向二姐姐学习,母亲知她不开心,说教完后,总送些东西来安慰她。
但一想她又觉得不对,“那母亲这会为何对孟晚秋也这么好了?”
“她明明都不是我母亲生的,凭什么吃的穿的用的和我一般?”
她不服。
柳嬷嬷摇摇头,三小姐果然是太天真了,既然说到这个,她索性就与她多说些。
“三小姐,且不说大小姐是不是夫人生的,这些都是她该得的。”
“曾经她痴傻,咱们对她怎样,都无所谓,因为没有谁会为她出头。”
“可如今她不一样了,你越是为难她,吃亏的反而是咱们。再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她如今被慕国公府老夫人认作干孙女了,皇后娘娘都对她另眼相待,更别说如今九王爷和六皇子殿下同她也走得近。”
“这些人呀,哪一个都不是咱们能惹的。”
“夫人正是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才让你远着她些,在夫人心中,三小姐是最重要的。”
“还有呀,嬷嬷我再偷偷给你说一声,如今咱们吃的用的,都是先夫人的嫁妆,若是咱们将大小姐得罪了,你想想后果。”
孟如雪呆呆的听着柳嬷嬷讲话,内心已然汹涌澎湃。
她是实打实的感受过孟晚秋的邪性的,就算没有慕国公府,她也是绝对不可能会再去招惹她的。
可说她吃用都是先夫人的,她是不信的,“我母亲的陪嫁也不少,怎么就是用她孟晚秋的娘的了?”
其实柳氏的嫁妆外表看着体面,其实懂的人都知晓,就几样能看的放表面充了门面,况且之后这么多年里,柳氏哪次回府是空手的了?但这种事,她是不敢说的,只能说:“等小姐当家了,就能知这其中的难处了。”
柳嬷嬷是真心实意疼爱孟如雪的,她再三叮嘱孟如雪,往后在任何人面前,都再也不能提程繁的名字,毕竟他是个外男,不论对谁,名声都有碍。
孟如雪噘着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程叔叔本来就好嘛。”
孟如烟自然听到内间柳嬷嬷给自家这个三妹妹说道,她近日没关注外头的消息,竟不知孟晚秋与慕国公府搭上了关系。
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应是皇后娘娘在赏秋宴上对她的夸赞,让国公府上了心,可她也得了皇后娘娘的夸赞,怎么不见国公老夫人来认她当孙女?
都怪周家小姐!好端端提什么让她上台表演,她悔不当初。
正如府医说的那样,到了半夜,柳氏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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