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氏身边的大丫鬟珍珠忙道,“夫人,亏得这位少夫人在,您这一次才能这样快的好转,这一路,少夫人太不容易了。”
倚氏伸出手,慢慢将林恬儿的手握住,感受到她柔软的手掌心里有淡淡的薄茧,才想到她在外多年,过得不容易。
“苦了你了。”
林恬儿挑眉装作不知侯府要认她,淡然道,“我会一些医术,也算是半个大夫,医者仁心,所以夫人不必抱歉。”
她抽回手,并不想与她这样交握着。
“再说,即使我不在,有老侯爷在,夫人也会无恙的。”
珍珠是真的敬佩林恬儿的医术,忙解释道,“侯爷医术是好,可他不会用针,每一次都是开药来调理,夫人每次犯病都要病上许久,咱们又在赶路,要是没有少夫人,夫人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林恬儿含蓄地笑了笑。
“许是缘分吧,能为夫人医病也是我的荣幸。”
林恬儿收了针包,和气有礼道,“夫人身子无大碍,如果还觉得心口疼,就将这药丸倒出一粒含在舌根下,保持心静便能有效控制病情。”
倚氏近距离与林恬儿相处后,发现她不但与自己年轻时长得极为相像,就这份和气良善的脾气也和
她一般。
忍不住又抓住了她的手。
林恬儿看了一眼,“夫人最好是多多静养,不宜大喜大悲。”
倚氏摇头,“姑娘,能否让我看看你的后脖颈?”
林恬儿挑眉,“夫人何意?”
其实她并不在乎是否和侯府认亲,倚氏先前为林妙可求情已经伤了她的心。
倚绮罗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我晓得,之前我替妙可求情伤到了你,等你他日做母亲便知道我为何心不舍。恬儿,让我看看你的后脖颈好吗?”
林恬儿伸手捂住有胎记的那里,嘴角漾出疏远的笑。
“夫人现在是想与我相认了?那说明你早就怀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如此你还为林妙可求情,又将我置于何地?不瞒夫人,我已经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了,所以懂得做母亲的心理。”
“你都知道了?”
“世子拿着我的玉佩激动无比时,我便猜到我与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对夫人更是一见便有亲切感,我以为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可夫人…”
她说完,吸了一下鼻子,装作不在意,“夫人更疼爱养在身边的女儿我也能理解,我不强求。所以我照顾夫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夫人也不必过意不去。”
林恬儿说完下
了马车,宋宁轩在外等她。
“恬儿伤心了?”
林恬儿对他露出狡黠的笑,“这位倚夫人心极软,我以退为进也许还能得她的重视。一味地讨好,怕是一辈子也得不到她的关爱。说不定还会怨我的出现,害林妙可日子不好过。”
现在让她反过来心疼自己,看到自己并不在乎这门亲情,才能多博得一些疼爱。
饶是林恬儿说得轻松,宋宁轩依旧心疼不已,“这些本来都该属于你,现在还要你算计去争取。”
林恬儿对他轻柔娇笑,“其实我真的不在乎的,我有宁轩就够了。”
车内,倚绮罗确实心境出现了变化,因为林恬儿的善良、因为她受过的苦,还有自己白日里给的委屈。
“珍珠,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珍珠想到大姑娘平日在夫人面前乖巧,在府里众姐妹之间的跋扈。
又想到早上偷听到世子身边侍卫在议论,无双一晚上将什么都招了,原来害死宋世子的人就是大小姐,让她忍不住胆寒。
可这些话她不能和夫人说,她怕夫人身子受不住,便挑捡着说一些好听的。
“要奴婢看,她不愧是夫人的亲生女儿,无论从相貌上,性情上,人品上都随夫人更多一些
,最重要的是她还能治夫人的病,年纪那么小,医术不比老侯爷差,感觉这位少夫人真的被认回来,简直是上天送给夫人的礼物。”
倚绮罗挑开车帘,定定地盯着林恬儿的背影,那么年轻的女孩子,手上有那么重的茧,还会医术,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我却更想知道,这些年她在外过得如何。”
这时,林妙可身边的蔻珠来到车前,祈求道,“夫人,大姑娘知道自己错了,哭求着想见一面。”
倚氏眉宇当中出现犹豫之色,才想挑帘去见见女儿,被车外的云嬷嬷给挡住。
“蔻珠,你也是侯府培养多年的大丫鬟,老侯爷下的令要关着大姑娘,你还敢到夫人这里求情。今日夫人因着大姑娘的事情已经发病一次了,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想夫人在路上出事吗?”
蔻珠被呵斥得跪了下去,“奴婢不敢违抗侯爷的令,是大姑娘,一日未尽水米,说是见不到夫人便绝食去了,奴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来问的。”
倚氏挑了帘子,轻声道,“云妈妈,你别呵斥她了,妙可自幼就有主意,真让她闹出事来,一样要惊动父亲,我去看看。”
云嬷嬷为难,“夫人,您去看大姑
娘在心软怕,世子怕是要怪您了。”
倚氏长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