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一番话可没有半点恭顺之意,若得杨玉簪柳眉拧到了一处。
“你是做嫂嫂的,万事就该谦让,姐妹与你玩闹,你怎么拿他们的身体撒气吗?”
林恬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原本就长得漂亮,剪水秋瞳的眼里像汪着一池子水一样清澈好看,这会她一扮无辜,一下子就便能勾起人怜惜之情了。
“夫人是不是误解我了,银针探穴只会对身体好,我怎么可能用医术撒气害人呢?”
她说着,略带委屈地来到宋宁轩面前,声音也变得小小的,“宁轩,我刚刚做错了吗?我以为既然是游戏,就要玩得尽兴,我是真的第一次玩投壶,你是知道的。”
她这一委屈,多少男性都为之心疼,人家医术好,练出来的本事,就被说成撒谎,名声攻击这样恶毒的事情还不让人自辩清白。
多少人都为林恬儿抱不平。
薛和玉第一个站出来发声,“嫂子没错,相反的,没有嫂子今日露这一手,都不晓得投壶还能玩出此种花样,咱们还在自满中。”
林恬儿眨着清澈又无辜的大眼睛看向他,“真的?”
薛和玉抱拳拱手,“在下确实输得心服口服。”
宋宁轩知道林恬儿是装的,她是故意在抹黑杨玉簪,可见她这般还是心疼不已。
“瞧,大家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今日是你的生辰,本就该你怎么
高兴就怎么来。”
林恬儿差点没崩住劲笑出声来,宁轩这样宠她,怕是要把一些人都气吐血了。
林恬儿拼命点头,“恩。我也是太想证明我没撒谎,才那样做的,那银针真的不伤身子的。”
薛老夫人也道,“没事,咱们都懂,你才到京都,一没亲人二没故交,你说自己没撒谎怕没有人信,才露了这一手,毕竟你年岁还小经不得事,大家都能理解。”
邵氏见宋宁轩如此宠妻,立即借势道,“哎呀,这比试都完了,彩头可都没有拿呢,后面公子们的表演咱们还要等着看呢。”
杨玉簪垮下脸来,薛太傅一直与杨家人不睦,薛家人不给她面子,还能理解,可永安候府的二夫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家的大小姐可是要嫁给她儿子的,竟然也如此不给面子?她看了一眼林妙可。
林妙可这时神色恹恹,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杨玉簪原本对这个儿媳妇极为满意,没想到她今日的表现如此差强人意。
不由得哼了一声。
林妙可神色一个机灵,忽然发现自己今个犯得是什么傻,怎么可以当着娴雅夫人的面将自己的情绪全都展露出来。
她缓了缓精神,将心中的意难平压了又压,准备替娴雅夫人出气。
“姐姐今日确实没大错,但我觉得你做事还是太急了,完全可以先解释,或者拿个物件来
掩饰,那毕竟是能伤人的银针。”
宋宁轩厌恶透了这些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他的恬儿,怎么样都好,用得着别人说三道四。
他干脆大手一挥,直接用高大的身影将表现自己的林妙可挡在了身后。
“来啊,将那个承装彩头的托盘拿上来,少夫人还没选彩头。”
林妙可直接被无视,就连身形都被隔绝开了,林恬儿嘴角勾笑看了一眼宋宁轩,用唇语偷偷对他说。
晚上回房有赏。
宋宁轩眼睛忽然就亮了,托盘拿上来,他直接拿了一个价值最昂贵的嵌琉璃发簪。
“这个可喜欢?好似是今年琳琅阁的最新款式。”
林恬儿摇头,在一堆彩头里找出来罗祥的那块玉佩,还有自己的五百两银票。
宋宁轩不解,“恬儿再没有看上的。”
林恬儿对他甜美一笑,“婆母给我留下的那三大箱头面,都够恬儿一辈子戴不尽了,日后恬儿想添新首饰,只戴夫君送的,这些首饰留给其他妹妹们,大家一同欢喜。”
林恬儿这一举动确实引得一众夫人的赞许,是个识大体的。
宋宁轩盯着她手中的玉牌,略有吃味,林恬儿扬了扬玉牌对他笑,“怎么说罗大人也算是我投壶上的半个师父,我总不能让他又输了比赛,又回家跪祠堂吧。”
她伸手,腕间又露出那串黑红相间的红豆手串,林妙可被挤
到人群外,却是将那手链盯得死死的。
原来她不是寒酸,而是只戴他送的东西,自己还好笑地替人家出彩头,真是从头到尾都在丢人。
此时此刻,她被一众人排挤,哪里有未来世子妃的尊容。从前人人都围着她转,现在却没有人在乎她的失意。
他们都在看那一对璧人如画卷般恩爱。
宋宁轩旁若无人地呵笑出声,伸手刮了一下林恬儿的小鼻子,“恬儿永远那么善解人意。”
林妙可的黯然神伤全被宋宁宇看在眼里,心中对她原本的那点怜惜之情也是消失殆尽。
“愣着做什么,你不挑彩头吗?”
林妙可讪笑地看了他一眼,同为未婚夫婿,自己的男人对她就是这般冷淡。
她走到近前,拿回自己的镯子便离开。
杨熙蔓娇蛮地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挑彩头,我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