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那双冰冷的眸子清冷深沉,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我来告诉你一声,圣上传旨赐婚了,订好的日子为五月初五,两兄弟同时举行大婚。”
娴雅夫人被突如其来的旨意砸得一愣,随后一喜再又是一恼。
“国公爷是说,宁宇与他哥哥一天成婚?娶的可是林恬儿?”
宋宁轩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他们本就已经成婚,我请旨不过是想为他们证婚,不然你以为还会是谁?”
杨玉簪心中这个恨啊,她儿子才是世子爷,凭什么堂堂世子要与兄长同日大婚。
不行,她觉得不允许儿子受这个委屈。
她脑子疯狂急转,忽然想到宋志的话,“国公爷,其实今日我也有一件事要与您商量。”
宋渊现在是真不愿踏进这院子,传达完旨意就准备走。
“何事?”
“呵。”
杨玉簪努力挤出一抹笑,似没看到国公爷的不耐烦一般,软着声音道。
“听闻林丫头快要生辰了,想着她一个孤女,这些年也没有家人疼,便想替她办一次生辰宴,让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好为她引荐一下京都的贵女,慢慢适应这个圈子。”
宋渊挑眉,“你竟不嫌劳累,想替她办生辰宴?”
杨玉簪伸手挎住他的胳膊,“国公爷,
难不成玉簪在您心中的样子,就是惫懒的吗?”
宋渊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手,感受到女人在向他示好,阴沉的脸色缓了一缓,“夫人很是能干,这些年你将国公府打理的很好。”
杨玉簪心中冷笑,这个男人这么多年给她的只有相敬如宾,一辈子都是这种客气疏离的语气。
她像是听不出来他的冷淡一般,将自己的身子向他挨得又近了近。
“其实,玉簪也没有国公爷想的那么好,只是我们终究要做一家人,先前我与她生了龃龉,这关系一直僵持着也不好,总是要想机会缓和的,您说对吗?”
至此,宋渊嘴角终于出现一抹柔和,他拍了拍娴雅的手,“身子可好利索了?今日皇帝给了不少赏赐,其中有一根百年人参,一会我叫人取了送到你院子里来。”
娴雅立即欢喜谢过,“谢国公,今晚不如就在沁芳轩用膳吧,这一次我在养病期间没少向张太医求药膳方子,保证不会再有对国公爷身体不适的饭食了。”
宋渊见她如此殷勤,点头应下,“今夜就在你这用膳了。”
杨玉簪奸计得逞,好不欢喜,晚上那一餐更是使了浑身解数讨宋渊欢喜。
宋渊见她这么多日也没有用当家主母的身份找林恬儿的不痛快
,便对她越发怜惜三分,当夜便宿在了沁芳轩。
一个是身边多年无女人伺候的国公爷,一个是四十如虎的年纪,这一夜意外的和谐美满。
杨玉簪哄男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一连哄得几日宋渊都宿在她院里,转眼便是四月十五。
府里的下人现在都知国公爷很是宠爱他们的夫人,伺候起来越发地仔细上心。
倚雯挑了一支赤金飞凤发簪别进发髻后,杨玉簪对镜左顾右盼了好一会,觉得很是满意这才起身。
“走吧,随我去一趟修竹轩。”
林恬儿这一日刚好没出府,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饶是铺子要整顿也都被她搁置了,她在努力学着做绣活。
手上不知扎了多少个针眼,她发誓,银针都没有绣花针难拿。
这个时候,饶是她有计算机一样的大脑,能逆天的红包系统,也没人能代替她做针线活。
萱草在一旁耐心地教着,葡萄学着娘亲的模样也拿了一块布胡乱地缝着。
在不知第几百次被针扎了手后,林恬儿将手中的东西放桌上一推。
“萱草,就不能花钱买成衣吗?真的要学吗?”
“夫人!”
萱草第几百次安抚,“成衣铺子是不卖男子贴身衣物的,难不成您要大公子穿别的女人一针一线做出来
的小衣?”
林恬儿再次叹气,继续缝合手里的那两片布。
“好吧,我承认,这世上终于有我搞不定的事情了。”
手又被扎了无数次后,她拿起一大一小两只袜子,挫败感更重了。
葡萄抢过来看,嘻嘻嘻地笑,“爹爹以后都要穿鸳鸯袜了,娘亲,葡萄也要。”
林恬儿抢过自己做的丑袜子藏到身后,“你的袜子萱草姨姨做,娘亲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葡萄嘟嘴,生气的把手上的布往桌上一丢,“不好。”
他甩下两个字,闹别地转身就跑,迎面和杨玉簪撞个满怀。
“啊!”
“你个没有规矩的野…”贵嬷嬷话到一半,看到在亭中做针线的林恬儿,生生将话吞咽了下去,改了语气。
“见到夫人要请安,作为小少爷,不可以没规矩。”
葡萄对着贵嬷嬷吐了一下舌头,转身又向回跑,他猴精一般仗着年岁小就不请安,还将天宝也拉走了。
“走,咱们去后山抓蛐蛐去。”就不给那个老女人问安。
娴雅夫人眼神死死地盯着两孩子没礼貌地跑掉了,似笑非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