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看来,此女所做的一切,已经完全将出身这一块给弥补了。
她在益州做的那些事,他可是全部都听说了。
如此心有大义,叫他这个长辈还有什么好挑的。
“你很好,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一定要计较门户,只要宁轩幸福,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满足了。”
林恬儿勾唇浅笑,她在临水做的那些善事,却是为她带来了福气。
她忙拉着葡萄给宋渊见礼,“葡萄,叫祖父。”
葡萄可不是真正的三岁小娃娃,他聪明着呢。
林恬儿命他叫人,他立即乖巧地去拉宋渊的手,“祖父,葡萄好冷呀,肚子也饿、饿。”
葡萄这么一说,林恬也觉饿得厉害,恰在此时,她肚子配合地叫了一声。
宋渊心中恨恼贼子,面上却是笑得一脸开心。
“好好好,祖父的乖孙孙饿了,祖父现在就命人速速备饭。”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味道虽不如家中,却也是伺候国公爷的厨子,菜食总是好的。
两人都被冷水泡了半个小时,身体热量早消耗光了,这一餐葡萄也没挑食,疾风那里也有送去。
大船停靠岸后,宋渊没有让二人动,而是与他聊起家常。
“有些事,我作
为长辈,总是要关心一下。你与宁轩是怎么在一起的?”
林恬儿早在知道要见他的那一刻,便猜到他会有此一问,作为父亲关心他们的婚事也是理所应当。
“不瞒国公爷,我与宁轩是在一个小小的山村相识,那时的他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心脉堵塞而去了。机缘际会下我救了他一命,因为时常在他身边照顾,日久生情。”
国公爷一听,心更寒了。
原来轩宁不肯原谅他这个爹爹,是因他的身体竟然坏到了这种程度。
“你有功了,还为他生了这么大的儿子,我们宋家绝对不会辜负你,只是…”
林恬儿敛眸不语。
宋渊见林恬儿性情端庄稳重,话到嘴边改了口,“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可你们毕竟没有父母之命,亦没有媒妁之言,这样的婚事总归是我宋家亏欠你多一些。这一次我回京便向圣上禀明,为你和宁轩赐婚,将来宁轩继承了我的爵位,你这个国公夫人也能震慑他人。”
林恬儿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果然得到国公爷的认可,一切便可水到渠成。
二人又谈了一会话,宋渊聊到自己的病情。
“我这身体,我自己清楚
,前阵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痰中可见血丝,多少人给我看了都说只能静养,慢慢调理。只有服了你给的药,不但人精神了,这痰喘的毛病也越发见少,说起来,我们父子都是你相救的。”
林恬儿抿唇,笑容越发端庄温婉,“国公爷知恩图报,不是立即让赵大人给我送了三千两银子了吗,说起来是我占了便宜呢。”
提起这事,宋渊谈性更盛了,“那事别当我不知,你拿了我的赏银立即开了一家粮行,不但平价卖给百姓,还打垮了临水的地头蛇,顺便铲除了益州最大的贪官,此举当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作风啊!”
林恬儿羞赧,“我最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因为我知道饿着肚子的滋味,看到百姓买不起粮就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剩下的事情,宋渊都清楚,他现在看林恬儿是越看越满意。
“好,好孩子,你心性善良,有你陪在宁轩身边,我就放心了。”
此时,白执事进来回禀,神色略有难堪。
“国公爷,那群贼人身份有异,让带头的人跑了。”
宋渊手掌重重拍打向桌面,啪的一声,葡萄正专心吃着米糕,见到祖父发怒,米糕卡在喉咙处,重
重的咳了一声。
“娘亲…”他吓得躲进林恬怀里,拿眼偷看宋渊。
宋渊立即后悔,怎么可以当着小乖孙的面发怒呢。
他压了压火气,“为何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放走贼首,你是想让他连我一同报复在其中吗?”
白执事为难,“属下原本带了人将整个驿站都围抄了,是萧将军,他听说是这位夫人出事,二话不说要参预。奴才秉着国公爷的行事风格,只拿贼首不滥杀无辜,萧将军不但我行我素将那些护卫打杀大半,在踹开贼首房门那一刻,却意外的将人给放了。”
宋渊怒不可遏,“好一个萧苛,他真的以为自己有一点军功,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竟然敢将我的仇人放走!他人呢?”
白执事委屈,看了一眼房门外,“国公爷要见你,萧将军。”
萧苛进来,看到一身婢女服饰,却依旧美若天仙的林恬儿,只觉得嗓子干涩,心中越发愧对于她,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句抱歉的话。
“义妹,为兄原是想为你报仇的,只是没想到…”没想到歹人是对他有提携之恩的庆平公。
林恬儿羞恼地看着他,“萧苛,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弑杀成性的恶习,既然你
觉得对不起我,为何又要放走想害我之人?”
萧苛什么话都没说,单膝跪倒在宋渊身前,“此事确实我有错,国公爷如果想要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