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拉着萧山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村这么隐秘,真的会有危险吗?”
田枣花也问,“是啊,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所有人都在吵,萧山被问急了大吼,“我听夫人的,就算是有危险,夫人不走,我就要留下来保护她。”
萧强也道,“我和大哥一心。”
田枣花直叹气,身后媳妇孩子们也哭。
萧山心软下来,他可以抵命来报答夫人的提携之恩,可家中还有老人和孩子。
他软下语气道,“娘,你带着孩子们,进山里避避吧,过几日无事,我再叫你回来。”
林恬儿听了当即否定,“不行,谁也不准进山。”
田枣花神色不好起来,“丫头,婶子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知道这一年来,你为了村里人做了多少的事,可事关人命,不能逞强啊!”
建了养殖场的两户人家也站出来,“是啊,咱们都知道,你一心为大家谋福利,可是人要是死了,就啥都没了,家没了可以再建,咱们不能眼看着危险来了不躲啊!”
开了鱼豆腐作坊的葛氏也道,“是啊,夫人这样撑着,就算咱们村能挺过去,定也会出现死伤,为何不让大家先进山躲避呢?”
林恬儿见
大家不理解,只好解释道,“我们进山,外围根本解决不了安全问题,一旦被发现,又哪是长年行军打仗的逃兵速度能比,被追上就只有一死。
还有一个不让大家进山的原因,今夜有暴雪,在山里,暴雪就意味着风险,大人可以挺过去,孩子呢?身体不好的老人呢?掉进雪坑,遇到雪崩,不也是回天乏术无法相救的事吗?”
她觉得很是疲惫,看着曾经无比信服自己的乡亲,现在一个个都在用质疑、谴责的目光看着她。
她看出来了,就连跟着她的萧山、萧达等人其实也是想进山躲避的。
萱草搀扶住她,轻声安慰着,“夫人,要不咱们回城吧,以您的声誉,守城的人见了会给你开城门的。”
林恬儿才要点头,一早就疯跑出去的葡萄用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向她冲来。
“娘亲,娘亲不好了,山上有一波人向我们村子赶来了。”
林恬儿见他跑得一身是土,衣裤多处擦破,脸上还有刮痕,便猜出葡萄贪玩的心思,实际是担心她的安危,每日都在给她做小小侦查员。
她一把抱住再一次绊倒的葡萄,将他揽在怀里,心疼地道:“坏人在哪,他们发现你了吗?”
葡萄
摇头,扯着娘亲的手,“在南面山上,他们手上有弓箭,好多好多人,我发现他们就往回跑了,应该没有看到我。”
村里人皆是倒抽一口气,萧何氏指着林恬儿就骂,“你个扫把星,就是你克得我家阿苛两房媳妇都没了,现在你还要回村克大家,要不是你,我们都上山了。”
有人附和,“是啊,反贼是从南边来,咱们往北边去,原本是有机会逃跑的。”
“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村里的人,虽然没有像萧何氏那样直接指责她,可表达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事态逼迫在那,她计较不了那么,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嘈杂脚步声,脸色大变。
“大家听我的,逃已经来不及了,老人和孩子各自躲进自家的地窖里,不到天明不要出来。年轻人,拿起你们的武器,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好多人忍不住心中憋闷埋怨林恬儿,却只能按她的要求去做。
萧老汉心中理亏,如果不是儿子,不会将这么大的杀机引到村里,他站出来,“我去村口拉绳索。”
萧山不同意,“您老年纪大了,这事叫我去吧!”
萧老汉摇摇头,“我是村长,保护大家是我的职责,都别争了,下一
代的安危还要靠你们。”
萧山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您记得拉完一定快速躲起来。”
他又对身边的人道,“各自拿好弓弩,找隐秘地点藏好!”
全村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此时天渐渐黑了,众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村口被众人齐心协力挖了一条宽两米,深两米的沟渠,平日上面盖着板子,有敌人来了,需要有人拉动机关打开竹排,下面有插着削尖的竹筒,竹筒上面被林恬儿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人一旦落下去,必死无疑。
原本,这个机关设计的地方在村口榕树下,拉动过后可以迅速藏进一旁的柴草垛,借着成堆的柴草掩护借以逃命,比较安全。
萧老汉见到黑压压的人群,他镇定了一下心神,拉动了手里的绳索。
木板掀起,瞬间有二十人掉进了壕沟里,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萧老汉一边向柴草堆逃跑,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他原本腿脚就慢,拉动机关后,趁着敌人没反应过来,就该快速撤退的,可萧老汉怕自己坏事,又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要了他的命。
孙赐没想到会有埋伏,弯弓搭箭对着村口的黑影就射了出去。
萧老汉只觉得心口一凉,低头
看向贯穿的箭尖,直挺挺地摔倒在柴堆上。
林恬儿家的大门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