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林恬儿看到一张胖胖的大脸,认出是赵志忠,她站在街边等车停。
“赵大人赶来可是要见宁轩的?他这会怕是已经出城了。”
赵志忠略有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唉,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我才从广源回来,还想着派些人护送他。”
林恬儿想到自家周围的暗卫,宁轩这一路应该是带着人的。
“宁轩只是回京赶考,赵大人的亲兵跟随太过扎眼,即使赶上了,他也不会用,我替夫君谢过赵大人好意了。”
赵志忠没见到人,却不急着走,命车夫将马蹬落下,“不瞒世侄媳妇,今日除了送一下世侄,我还有事找你,不知方便上车详谈?”
林恬儿想到她多日没有见到赵天佑了,难道是这小子又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让他老子不放心了?
“大人之前没有随赵公子去药庄转转吗,赵公子孝顺,在我那里给您弄了一个阳光房,说是您腰不舒服,叫您冬日去住。”
赵志忠没想到儿子最近这半年忽然就懂事了,欣慰道,“原定的那日我去了广源,军务在身不敢耽搁,那边还未去看过。”
林恬儿点头,“既然如此,那我随赵大人去药庄转转吗?之前受大人的情,还未找
到机会还。”
赵志忠不住地摆手,“我的那点情分,都是举手之劳,丫头不用放在心上。”
将心中憋了一路的话,斟酌再三讲了出来,“叔一直晓得你能干,不但自己开了铺子,又建了药庄,还带着让天佑改了贪玩的习性。叔一直知道你医术精湛,叔便想求世侄媳妇给我的一个故人看看病。”
林恬儿挑眉,赵志忠这翻话不像是单纯给她介绍病人,如此小心翼翼,难道那位病人的身份非同小可?
“那个对赵大人很重要吧?”
赵志忠一想到老主子的身体,就担心得厉害,“唉,何止是对我重要,对咱们益州都很重要!”
林恬儿一下子猜到他想请自己看的病人是谁了,“赵大人所说之人,难不成是国公爷?”
赵志忠没想到林恬儿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叹了一口气,“国公爷将他生病一事隐瞒得及好,想来怕是走漏了消息,让益州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再次出现动荡。这一次我去广源也是因为荆州战事,不少流寇反贼逃到了益州,大人要我们提早部署,只是…”
林恬儿静静听了,等着他的下文,同时也对荆州战事担忧。
如果有大量的流寇涌入,临水会不会出现动乱,
她对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也是害怕不已。
“就在昨日,国公爷连夜听了我们的汇报,大家散去后,原本我也是走了的,因为有事折返回去才发现,国公爷他…竟然在咳血。”
他重重地哀叹,“他老人家就是益州的定海神针,如果他的身子垮了,那些因为敬佩他,只信服他的各地豪强要在此时起义,我真不敢相信那一日,益州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林恬儿蹙眉,“听说荆州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益州向来安定,真的会比荆州还严重吗?”
他们的马车一路压着白雪,向北城郊药庄行去,赵志忠向她介绍各州局势。
“荆州乱在庆平公无能,才会让百姓一直生活水深火热之中。要不是他手底下突然出现一员大将,有千军莫挡之能,战事不知要僵持到何时。”
他说到这,忽然感慨道,“那人说起来与世侄媳妇还有渊源,正是萧苛,也是我介绍他去的荆州。那小子了不得啊,这一次战事平息,怕是官职要比我高了。”
林恬儿惊讶不已,萧苛情路坎坷,战场上竟是如此神勇。
“真没想到。”
赵志忠感慨,“我也没想到。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家天佑与萧苛年纪相仿,可
能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林恬儿尴尬笑笑,“……”
他说着说着,想到自己跑题了,忙将话题拐回来,“益州与荆州大不同,益州紧邻蛮夷部落,一旦老国公爷身体不好的消息传出,蛮夷那边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内忧外患,局势会变成什么样,不敢想象。所以这个时期,国公爷的身子不能生病。”
林恬儿见他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自己出手,“赵大人,您希望我什么时候去给国公爷看病?”
赵志忠原以为,大公子是恨国公爷的,所以他来请林恬儿出手,会遭到拒绝,这才说了如此多的利弊要害,哪知林丫头一点拒绝之意都没有。
他在心中长长感叹一声,是他小人之心了。
“这样,你叫叔缓上一日,明日一早咱们就去可好?”
林恬儿无异议,宁轩不在家,她想将时间安排得充实一些,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
至于赵志忠担心的那些,宁轩从未向她说过。宁轩对于这位父亲,敬畏多于怨恨。家国天下,国公大人以国为重,忽略了家人,虽对宁轩有亏欠,却是一位值得钦佩的英豪!
林恬儿让赵志忠详细描述宋渊的病情,大致推算出他得了肺痨,这种病,在现代
已经可以根治,在这里却是绝症。
林恬儿也是这个世上唯一能治宋渊的人了。她只需要和系统兑换抗结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