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无所谓地把钥匙递给她,“想走随便你。不过我好意提醒一句阎小姐,我相公最是喜爱会做饭的女子。他说会做饭的女人能温柔地对待一饭一蔬,便说明这种女子从不自私。懂得生活的女子才能从心底里表现出温婉贤淑。”
阎梦菲立即反驳,“做饭有什么了不起,想吃什么了大不了去酒楼,再不济雇佣几个厨娘,这种烦琐小事就解决了。依我说,宁轩哥哥这样的风流才子,最是喜欢与他有共同语言又富有才情的千金小姐,也唯有这样的大户小姐才配得上她。难不成一个厨娘天天拎着菜刀,你也说她温婉?”
依人噗嗤一声笑了,“我家小姐说得对!”
林恬儿却是煞有介事地摇头,“阎小姐确信女子所学的那点才艺能入他的眼,而不是在展示时被他挑剔才艺不精,还装腔作势在他面前露怯?”
阎梦菲一噎,今日她抚琴好像看到宁轩哥哥蹙眉了,难道他也觉得自己是在自以为是,觉得她弹得不好?
林恬儿见她心下松动,继续攻破她心计,“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一个厨房冷清的家庭,注定夫妻关系不会太好。人间充满烟火气,不
但能填饱男人的胃,也能暖热他的心!”
“美食可以让人从中享受到快乐,亦能让自己从油盐酱醋中找到乐趣。这个世界上,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阎小姐确信厨娘的心意能与自己的相比?”
阎梦菲沉默了,因为她想到娘亲在世时,似乎常给她做面,后来父亲做官了,娘却不在世了,从那以后她再没有吃过那么香的面,这似乎成了她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忽然一团小小的黑影蹿入林恬儿怀里,他嘴里咔吧咔吧在嚼着东西吃得贼香。
阎梦菲定睛一看,这只小猫吃的竟然是半颗紫灵芝!
“林恬儿,你的黑猫在吃什么?”
林恬儿抱着葡萄亲昵地揉着他额头上的容貌,“没什么呀,小小一颗灵芝罢了。夫君疼我,也疼我的葡萄,我们要什么,夫君就给什么,看你大惊小怪的。”
阎梦菲不淡定了,这个臭女人凭什么能如此受宠?就因为她会做饭吗?
“哼,不就是做个饭吗,那是我阎梦菲没学,只要我肯用心学做得比你好。”
林恬儿笑了,她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她暗自腹诽:“阎梦菲,这可是你自己踏进坑里来的,一会可别后
悔。”
林恬儿抱着葡萄老神在在地对依人道:“你将柴劈了,一会烙春饼时用得到。”
依人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细纱裙,“小姐,奴婢从来没干过这种活啊。”
阎梦菲这会和林恬儿较上劲了,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凭什么那么受宁轩哥哥的宠爱。今日她定要宁轩哥哥也用夸赞与爱慕的眼神看她。
“叫你做你就做,难不成还要我劈柴吗?”
依人欲言又止、欲哭无泪,她家小姐怎么被人用三两句话就给洗脑了?那只臭猫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姐看到她吃东西眼神就不对了!
依人不清楚,这是阎梦菲心中的伤。在她看来,林恬儿三番五次拿得出极品灵芝,都是宋宁轩送她的。
还有做仙露水的那些名贵药草,定也是宋宁轩给的,爹爹虽然瞒着宁轩哥哥的身份不说,可她隐隐约约记得这人原本住在一个极大极深极其精致的大宅子里。
现在虽然隐姓埋名假扮穷秀才,看爹对他那副万事好商量的态度,分明在告诉自己,这人定然有钱,贼有钱。
这样一个极品完美的男人,凭什么是这个蠢女人的,宁轩哥哥一定会是自己的,无论如何也
要让他变成自己的。
林恬儿进了灶房,找到面盆塞到阎梦菲怀里时,后者还在愤慨当中。
回过神来,只见忽然怀里多了一个面盆,面盆上还搭了一条带着油星的围裙,她一阵恶心,把将围裙丢了出去老远。
“你做什么?”
“活面啊,不然呢!”
阎梦菲把面盆放得当当响,“我是来学做春饼的,活面这事不是有厨娘打下手?”
“不会活面你学做什么春饼,真当下厨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阎梦菲看着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指,回得理直气壮,“我不会,你这活不该是你来吗!”
林恬儿从角落的笼子里抓出一只鲜活的公鸡,放到阎梦菲手里。
“行,我活面。那你杀鸡?相公可说了,他要吃春饼卷鸡丝。”
阎梦菲被强行塞了一只大公鸡,那鸡到她手里还会动,吓得她妈呀一声松开了手。手背还是被鸡爪挠了一下。
她带着哭腔叫嚷着,“林恬儿,你竟然让我杀鸡!”
她小脸惨白,两滴眼泪因又气又吓又怕落了下来。
依人暗道:“小姐好惨啊!与小姐比起来,自己虽然磨了一手的泡,但要庆幸多了。”
阎梦菲捂着手背上
挠出的血口子,越发觉得自己委屈。
“我不学了,你是成心的欺负我!”
公鸡飞了,被葡萄“嗷呜嗷呜”欢快抓了回来,他小小的身子托着笨重的大公鸡就往阎梦菲身上跳。
阎梦菲被葡萄逼得东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