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礼走后,白南梅收拾一下就去了王婉儿处。
婢女通报之后,她就进去了。
王婉儿正拿着一张写了字的纸在看,看上去像是名单,她福身行礼:“王妃这是看什么呢?”
在燕州的时候还好,显不着白南梅的身份背景强大,一来到神都城,王婉儿就感觉出差距来了,所以看到白南梅,她并不是多么喜欢,甚至还有点厌恶,觉得她是来奚落羞辱自己的。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还是笑盈盈的让下人给白南梅赐坐了。
王婉儿跟她晃了晃手里的名单:“我是在研究过几日宴请的名单,京城里的权贵我也不熟,看来看去也都不认识,但凡有点头脸的我都请了。”
王婉儿自信满满,并不打算给白南梅看这个名单,也没想过向她请教。而是继续说道:“我问过下人和管家,他们都说这个名单不错,挺全面的。”
白南梅又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意思,人家这是说名单已经拟好,你就别掺和了。
可陆宗礼的委托就在那里,她不看一眼也不行啊,坏了王爷的事可不好。
她和王婉儿闲聊了好半天,
才提到了名单的事情,
但又不好把陆宗礼搬出来压她,只好说道:“王妃姐姐,我在京城比你熟一点,不如给我看看这名单,我帮你参详一下?”
王婉儿笑意不达眼底,她明白了,白南梅这是讽刺她在京城没有人脉,对京城盘根错节的势力不熟悉,这是在教她怎么做事。
她按着手底下的名单,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态度还十分谦虚:“哎,要说我对京城情况是真的不了解,不如你帮我拟一个名单来?”
白南梅一听就知道对方生气了:“姐姐说哪里话,宴请之事本就是您在做,我若出面拟名单,这不是僭越了吗?使不得。”
她暗暗探口气,陆宗礼的交代恐怕是无法完成了,也不知道王婉儿的名单里有没有不该请的人。
白南梅自讨没趣,本是一番好意,并无僭越和羞辱之意,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心情很是不好。
回到梅园,彩铃就替她打抱不平起来:“王妃也真是,这么不识好歹,她人生地不熟的,对京城势力也不了解,夫人您虽然也说不上对京城势力多么熟悉,可再怎么着也比她强。王爷的政敌,与王爷有过节的人您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先皇后的势力,她
知道什么呀,就这么不识好歹的拒绝了您,奴婢就等着她出丑。”
白南梅也是有些生气:“我是一番好心,想帮她筛选一下,免得她请了王爷的政敌,请了先皇后教训打压过的人,若是这些人来了,免不了给她捣乱。哎,既然人家不想让我管,那我就不管了。出了麻烦,她自己收拾。”
彩铃也是懊恼:“可王爷吩咐您了,让你帮衬她。”
白南梅冷笑一声:“无妨,我不是过去帮过她了吗?只不过她拒绝了。”
彩铃觉得不妥:“还是跟王爷说一声吧,免得到时候王妃办砸了宴请,王妃把罪过推到您身上。”
白南梅还在生气:“不管她,明明是她自己见识短浅,对京城势力不了解,还不许我插手,办砸了差事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白南梅说的是气话,彩铃十分了解白南梅的心思,打算等晚上陆宗礼回来了,就把王妃不肯配合的事情告诉王爷。
她端着凉掉的茶水出去,言嬷嬷就跟了上来:“你打算做什么?是不是打算偷偷告诉王爷这件事?”
彩铃:“是啊,有何不妥吗?”
“不要插手夫人和王爷以及王妃之间的事情,要不
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夫人身边当差好几年,在王府也呆了多年,怎么连这点事情也想不明白?你可真够糊涂的!”
言嬷嬷劈头盖脸的提醒她。
彩铃心里后怕,她突然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嬷嬷说的对,我若横插一脚,王妃必定恨我,以为这是夫人的意思,在王爷面前给她穿小鞋,会连我和夫人一起对付。哎呀!要不是嬷嬷提醒,我险些犯了大错。”
言嬷嬷戳了她额头一下:“还不算太笨。”
其实,言嬷嬷也只是按照丞相白胜的意思办而已。
陆宗礼今日穿了一套极为普通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富户,他带着阿晨,一大早就出了门。
在北街入口处,早早的下了车步行。
街上的行人很多,有不少人都朝着一个地方蜂拥而去。
陆宗礼和阿晨不慌不忙的向前走,阿晨给他介绍:“爷,您看,这些人都是去天神教听教主宣讲的。”
陆宗礼看的清楚:“都是衣着普通的百姓,哪里有你说的官员啊?”
阿晨指着街上来来往往的普通马车:“爷,您看,这些马车看上去都很普通,可里面坐的可不是普通的人,朝中
官员都不是傻子,一个个比猴还精,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坐平日上朝的马车?都换了普通的马车,而且进去之后还假装互相不认识。”
陆宗礼嗯了一声:“也不知道皇上知道不知道此事。”
“恐怕不知道吧,里面宣讲的人明确的说不可让官府的人知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