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然端着一碗百年老参熬制的参汤进了陆明礼的寝殿,她今日有点高兴,因为昨日听来消息,陆廷礼真的快不行了,白南烟匆匆去了一趟外面,又匆匆的回来,脸色焦急,并且镇南王府不停的有大夫出入。
“王爷,镇南王怕是真的不行了,昨日出入镇南王府的大夫不少,妾身特意派人询问了,说镇南王的脉象虚弱,高烧不退。”
陆明礼虚弱的躺在床上,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说话声音也很虚弱,但是听到顾惜然的话,却有点兴奋,抓着顾惜然的衣袖很怀疑的问:“当真?”
顾惜然扶他坐起来,认真的回答:“当然是真的了,妾身骗你做什么?”
陆明礼哈哈哈大笑三声:“陆廷礼,你我斗了这么多年,终究是你要死在我前面!”他竟然有种报复的快感,心里畅快的很,顾惜然喂过来的参汤,他都大口大口的喝了。
刚喝完参汤正要躺下,下人来报,燕王殿下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众皇子,一行人有八人。
陆明礼心情好,就让兄长带人进来。
陆宗礼看到陆明礼这幅德行,连床都起不来,着实高兴,让下人搬来一张圆凳,坐在
窗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四弟,我刚从镇南王府回来,没想到啊,没想到……”
陆明礼接过话茬:“是不是他快死了?我虽然在病中,可我也听到外面的传言了,都说陆廷礼他快死了,是不是真的?”说话的时候,他眼里发光,期待这陆宗礼给他肯定的答案。
陆宗礼做出高兴的样子,这让陆明礼更加误会陆廷礼要死了,他说道:“老天有眼,让他死在我前边,我做不成太子,他也没有那么好的命,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二哥,你说是吧?”
陆宗礼拧眉纠正:“四弟呀,谣传信不得,那些都是假的,我和诸位弟弟就是听到了谣言,才去的镇南王府探了个虚实,结果,七弟好好的,不但没有病重,而且毒都解了,生龙活虎的,还跟我们聊了一个时辰,说这是迷惑坏人的做法。七弟还说他已经找到了这次寒淬之毒的幕后主使。”
陆明礼心里一惊,不可能,他这次做的如此隐蔽,都没有亲自出面,陆廷礼怎么可能找得到幕后主使。
不过他按下猜疑的心思,问:“那可找到是何人所做了吗?”
陆宗礼回答:“听七弟的意思,这次是听风楼
做的。”
听到这里,陆明礼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们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幕后凶手,他装作惊讶试探的问:“我可听说,听风楼是个什么生意都接的地方,这难保不是别人下单雇佣听风楼做这件事啊。”
陆宗礼扯唇讥讽:“谁知道呢,七弟花花肠子最多,谁都不知道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去了一趟等于没去,除了知道他安然无恙,别的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出来。”
陆明礼眼中的光芒消失,变成了失望甚至还有点绝望:“他居然没事……”
陆宗礼平日里也是不喜陆廷礼,巴不得他倒霉:“是啊,他居然没事。”
他腹诽:你说我们这个最大的对手,怎么就不死呢?三番五次的中毒遇刺,居然都能安然无恙。
“不过可怜的是百姓,死于这次寒淬之毒的百姓,有两千余人,可怜呐……”
“你说什么?”陆明礼震惊,先前顾惜然告诉他死的人也就百余人,而且大都是街上无家可归的乞丐。
陆宗礼重复了一遍:“七弟说的,死了两千多人,现在他已经在命人在城里各个水井里投放解药,不出两日,毒就全解了。”
陆明礼看向顾惜然,
顾惜然惭愧的低下了头。
她也不想陆明礼都病成这样了,还操心百姓的事,说到底,陆明礼心里装着百姓,不像陆宗礼,心里完全没有百姓,只有他自己的那点破事。
陆宗礼得知陆明礼确实病入膏肓,就说道:“我就不耽误四弟休息了,我和弟弟们就先告辞了。”
陆廷礼没事,陆明礼病入膏肓,也算少了一个劲敌,陆宗礼觉得自己这一趟还是有收获的。
众人走后,陆明礼挣扎着起来:“服侍本王更衣!”他话里带着气。
顾惜然不解,语气里有些责备和心疼,按着陆明礼不让他起来:“王爷这是要去做什么?王爷身体挪动不得,有什么事就让妾身去吧。”
陆明礼心意已决,却无法挪开顾惜然的手,心中更加着急,说话语气也重了些:“起开,本王要亲自去会会那墨尘,还要亲自问一问他,百姓在他心里算什么,为何要这般残害百姓!本王只是让人杀了陆廷礼和白南烟,他为何要连累无辜百姓!本王就是要亲口问一问他,你别拦着我!”
顾惜然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忍心让他如此生气,就直起身子:“那妾身陪王爷一起去。”
陆明礼嗯了一声,态度有所缓和:“王妃,辛苦你了。”
顾惜然一边服侍陆廷礼穿衣服,一边说道:“不辛苦,只要是王爷想做的事,妾身都帮王爷。”
双脚沾地,陆明礼才发现,自己差点站不起来,竟然虚弱到站着都要人扶的地步,更别说走路了。
顾惜然让人取来最厚的那一件狐皮大氅给陆明礼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