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让梅儿练习霓裳舞,她练得已经有些眉目了,表姑娘嘛,就差了那么一点,她骨头太硬,大概不是跳舞的材料,我也就没有强求。梅儿,你给你娘跳跳看,你知道吗,当年你娘舞跳得极好,你也大概是骨子里有你娘的才华才能学得这么快。”
桑羽三两句把钱姨娘母女哄得十分高兴。
白南梅脱下毛领大氅,递给旁边的彩铃,里面穿的是红色薄纱的紧身衣服,钱姨娘眉头微蹙,有些不大乐意了,扭头提醒桑羽:“我说,梅儿穿这个可不太合适,这是青楼舞女才穿的衣服,你怎么让她穿这个。”
桑羽为难:“要不穿什么?跳舞就是要穿这种显露身材的衣服,要不然男人看什么呢?”
这话说得,白南梅有些脸热,低下头不好意思听了。
钱姨娘道:“这样,把薄纱改成天蚕锦,正好前些日子大姑娘送我的还有一点,当时我就觉得这种布料做成舞衣很好,就留下来了。这种透肉的纱衣不适合梅儿穿,一会儿我就让兴盛制衣店最好的裁缝去做。”
桑羽赔笑称是:“还是姐姐考虑周到,是我疏忽了。”
“说到底
是你手里没那么多银子,这天蚕锦可不便宜,还是宫里娘娘们才有的,怪不到你头上。”说到底钱姨娘鄙夷桑羽的出身,风尘女子能有多少身家,挣得再多,也得被妈妈抽走一大半,留在自己手里的少之又少。
钱姨娘话里话外鄙夷的态度,让桑羽很不舒服,强颜欢笑的跟钱姨娘赔不是,随后才让白南梅开始跳舞。
不过桑羽教的真是好,还不到半月的光景,白南梅把霓裳舞跳的有模有样,连钱姨娘都觉得很惊喜。
桑羽被钱姨娘这么一挤兑,差点忘了自己的真实目的,白南梅跳完了她就说道:“你看天这么冷,你们俩赶快回去换衣服,可别着凉了。”
白南梅披上毛领大氅带着赵思若离开了。
赵思若因为技艺不过关,没有机会丢人,感到很是沮丧,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桑羽十分神秘的低声问钱姨娘:“你看梅儿跳的这么好,是不是让老爷看一眼,日后老爷有什么宴请也好带着梅儿啊。”
钱姨娘眼睛一亮:“你说得对,今日老爷休沐在家,中午的时候我就让梅儿跳给她看,让她知道白府的庶女也是拿得出手的。”
剩下俩人了,钱姨娘就开始跟桑羽聊起当年两人一同在春风画舫但花魁的人日子了。
说着说着,钱姨娘就感慨:“老了,比不上当年了,换了当年,老爷根本就不会看那个木头一样的贱人一眼。出身好怎么了?出身再好也比不上夫人,纪家嫡女,她比得上吗?论相貌论才学哪一样比得上夫人?论跳舞论才艺比不上我,连活也不如我好,我就纳闷了,老爷怎么突然对这个女人有兴趣了。
桑羽神秘一笑:“要不,我从水月坊拿点助|兴的东西来给你?保管让老爷对你死心塌地,再也不想那个木头。”
钱姨娘嗔怪:“都一把年纪了,老爷岁数也不小了,这不大合适吧?”
桑羽不正经的笑笑:“你担心什么,还怕我把你家老爷给弄坏咯?你可别担心了,现在那种药都改良了,是用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不知不觉就上了你的套了,而且对你会一天比一天着迷。”
钱姨娘心动,这样就好,男人不会察觉,更不会有什么伤害:“那你带着没有?”
桑羽轻嗤一声:“我带那个做什么?时时刻刻准备勾引你家老爷啊?到时候你
还不吃了我?”
“那倒也是。”
“我这就给你去拿,你等着我,对了你现在就去跟老爷说,让他看一看梅儿学成什么样了。”
钱姨娘满口答应,十分高兴。
过了仅仅一个时辰,桑羽就拿着加了料的药粉过来了,并且还嘱咐:“这是抹在身上的,记着要提前半个时辰抹,药效才最好,让男人欲罢不能,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感谢我。”
钱姨娘在那种地方待过,自然知道这种药的作用,不过她不急,桑羽说得对,她有儿子有女儿,将来白府的东西都是他儿子的,她儿子的就是她的,她着急什么?
如今要办的事,就是让老爷对白南梅刮目相看,也给白南梅物色一个好夫婿,最好是像镇南王这样的。
钱姨娘不慌不忙的来到前厅,白胜正在问管家府里到底有多少得风寒的人,多少轻症患者,多少重症,情况都怎么样了。
这些本来他是要问白南烟的,可白南烟刚才出去了,他只好招来管家问一问。
从管家嘴里得知,最近五天,每天都会死个下人,几天下来,已经死了二十个人,将近五分之一了。这可了不得,
白胜一惊:“那昨晚烟儿忙了一夜,情况可曾缓解?”
管家点头:“是,昨晚没有死人。只是,这几日因为死去再加上患病的下人,能干活的人手已经不够用了。这些能干活的既要干活又要照顾病人,有些紧张。”
白胜想了想:“其他的都不要紧,先给大家治病要紧,你按照烟儿的方子去抓药,确保不能再死人了。”
别人府上的情况他不了解,但他知道朝中的大臣已经有病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