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涵回到自己的客房,换下一身笨重的铠甲,沐浴更衣之后来到前厅用膳。
白南梅闲来无事也来到前厅,数月前,徐飞涵还住在白府的时候,看着徐飞涵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普通的寒门弟子,处处透着寒酸,无论衣食住行还是言谈举止,白南梅都看不上他。
现在再看,居然发现徐飞涵面容俊朗,还带着几分英气,既有文人的温雅,又有武将的孔武有力,他身材高大,穿了一身银色长袍,虽然这件衣裳还是年节时候白府给他做的,但现在穿着好像显得他富贵了几分。
白南梅春心开始荡漾,看徐飞涵的眼神也开始羞怯起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的到来并未引起多少注意,徐飞涵正和白胜说此次战事的几次主要对阵,白胜听了是一个劲的夸赞:“也就是你们两个有勇有谋,才能立下如此奇功,上次燕王出征就大败而归。”
徐飞涵拱手行礼:“丞相所言极是,这次我们两个能全胜归来,多亏丞相没让燕王跟着来监军,要不以燕王的性子,一定不会同意我们的火攻计划。”
“火攻?”白南烟嘟囔了一句,怪
不得柳飞絮和他手下的将领身上脸上都有被烧伤的痕迹,她提高声音问了一句:“你们放火烧山了?”
徐飞涵看向白南烟,毫无压力的开口:“是啊,前些日子白屠山一连刮了十几日的北风,正赶上天干物燥,我和崔大人商议,此战长期相持不下也不是办法,火攻虽然残忍了点,但能早日结束战事,还当地百姓一个太平。崔大人派人将附近的百姓全部迁走,我们才放火烧山。”
白南烟微微点了点头:“历史上也有火攻的例子,比如三国时期的火烧连营。”
白南烟声音不大,徐飞涵好像听到了一个“三国时期”,有些不解,就问:“三国时期是何意?”
“啊?”白南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说错话了,就改口道,“我是从话本里看来的,火攻这个计谋好。”
徐飞涵这才释然,继续和白胜说话。
白南梅自顾自的坐在白南烟身边,跟白南烟说起了悄悄话:“徐公子倒是雄姿英发,看着比从前多了几分威风。”
白南烟以为她对徐飞涵看法有所改观,就嗯了一声:“他是个有大才的人,前途不可限量。”
白南梅
窃喜,低头自言自语了一句:“好像嫁给他也不错啊,他是寒门出身,必定不嫌弃我是个庶女,再怎么说我也是丞相之女,还配不上他一个寒门子弟?”
白南烟用心听着徐飞涵说前方战事细节,没有去听白南梅的话。
原本对战事不感兴趣的白南梅,此刻也侧耳倾听,兴趣高涨,偶尔遇到不解之处还会问一两句,徐飞涵都耐心解答了,这让她对徐飞涵的好感倍增。
一时间她竟然将风小郡王抛到脑后了。
从徐飞涵的言谈中,白南烟了解到,柳飞絮的铁风骑十几年前也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和现在的神风军不相上下,怪不得十几年都无法剿灭。
要不是遇上铁血手腕的崔庆岳和徐飞涵,恐怕也不会失败。
晚膳开始还没多长时间,下人跑着进来通报:“老爷,镇南王来了。”
一家人正准备出去迎接的时候,一身亲王朝服的陆廷礼已经大步走进来了。
陆廷礼自从执政以来,威压与日俱增,帝王风范越来越重,白胜见了也拱手行礼。
陆廷礼虚扶了一下:“丞相不必多礼,本王看着时辰来的,正好蹭丞相一顿晚
膳,丞相大人不介意吧?”
白胜哈哈一笑:“不介意不介意,来人再备一双碗筷来!”
白南烟上前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她可不信陆廷礼是为了蹭饭才来的。
陆廷礼很自然的牵住白南烟的手:“我是想了解一些白屠山战事的细节才来的。”
徐飞涵的尬笑:“王爷是为黄公公的事来的吧?”
说话的功夫,陆廷礼和白南烟挨着坐下:“你说一说,为何黄公公总说你们不尊圣旨?”
徐飞涵也不吃了,正襟危坐开始解释这件事了:“黄公公是皇上的心腹,在我们身边也就是监军的作用,但他没有监军的权力,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陆廷礼嗯一声:“没错。”
徐飞涵很不平:“可黄公公不仅监视我们商议对策,还强迫我们执行从朝廷来的策议,朝中的同僚,远在千里之外,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所以皇上所下的旨意我们都要斟酌执行,可黄公公就横加干涉,还说我们抗旨,因为他我们差点错过最好的出击时辰,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们绝没有要抗旨的意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想必王爷明
白。”
陆廷礼微微点头:“本王了解了情况,就好在父皇面前替你们解释了。你详细的说一下黄公公是如何干预你们决策的,这个黄公公他不敢惹崔庆岳,因为崔庆岳身后有崔家,所以他在父皇面前说了不少你的坏话,本王知道你的为人,再加上你第一次正式当差,如果被他诬蔑,你的前途堪忧。”
白南烟扭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就觉得他特别的迷人,拿起筷子给他夹了菜:“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