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凉凉的看着白南梅,倒不是她小气,她库房里放着那么多布料也没用,不过被别人这个提溜着脑袋往外拿东西,心里不自在也不痛快,她抱怀:“是啊,我库房里布料还多着呢,等会儿让四妹妹过去挑几匹,给家里人都做几套衣裳。”
白南叶的眼前一亮,如果白南烟真的给这么多布料,那自己能省下不少银子,等过些日子铺子开起来也有体面的衣裳穿。
不过她转头一想,出嫁之前和白南烟闹得不愉快,自己几次出手抢她的亲事,她会这么好心送自己东西?
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衣服,过的好坏一眼就能瞧出来,她应该落井下石,笑话自己才对,她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好的。
越想,她就越觉得白南烟是设下圈套让自己钻。
白南梅得意的猖狂笑容差点掉到地上,前两天自己只得了两匹布料,料子好样式新鲜,自己还没舍得用。现在倒好,白南烟一出手就是给白南梅家里每人都做几套衣裳,这得送出去多少布料?
她顿时就觉得不划算了。
“姐姐,这不合适吧?给别人都是两匹布料,给她也不能多……”
白南叶家的情况比不了白府,虽然不缺衣少穿,也有银子扯新衣裳,但布料和做工就相差甚远了,听她这么说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白南梅顿时声音小了许多,她摇了摇手里的帕子:“四妹妹别误会,我这不是怕别人觉得不公平吗?”
白南烟将白南梅羡慕嫉妒的眼神全部收入眼中,她轻笑:“四妹妹难得回来一趟,也拖家带口的,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歇歇。“
白南烟客客气气的说道,却看着白南叶的脸上并不怎么好看,搞不清她在想什么。
白南叶虽然很想要布料,却怎么也不相信白南烟真的会给她,也许就是客气客气,人家正等着自己拒绝呢。
“……”白南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纠结,她矛盾。
“叶儿!”宋姨娘含泪进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女儿跟前,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拍打她的手臂,“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也不回娘家来了?你知道为娘多想你吗?你个死丫头,你个死丫头!你是要想死你娘啊!”
宋姨娘一连打了她好几下,白南叶也哭了,她委屈她难过,她也怨恨,怨恨宋姨娘没有本事救她,眼睁睁
的看着她嫁给常武这个比她大二十多对的老男人!
好在常武的父母早就死了,她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没人拿捏她,常武对她还不错,一般情况下都哄着她,她日子过得倒也过得去。
不过是心里的疙瘩解不开,见了常武就恶心而已。
一年来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白南叶和宋姨娘抱头痛哭,仿佛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似的,那场面让人动容。
白南烟走了出去,人家哭就哭吧,人家是母女,没有隔夜仇,一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自己就别碍眼了。
一出门,罗桃就不乐意的问:“姑娘,从前她总是跟姑娘捣乱,这种人你何必给她东西,她不会念你的好的。”
见白南烟不做声,罗桃不满的赶上去:“姑娘,她就是个没良心没脑子的,东西给她就等于打了水漂,还是别给了。”
直到回到扶柳院,白南烟才跟她说:“白南梅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不送也不行,而且还得多送,就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
白南烟捏了捏她的脸蛋:“别想那个了,咱们看看贵妃娘娘都送了什么东西,我记得上
次她见我还故意为难我呢,我可不敢指望她送我什么好东西。”
罗桃叹了口气,帮着把盒子的盖子都打开,每个盒子里面都装着精致的首饰,其中还有两对水头特别好的镯子,一对羊脂白玉的,一对翡翠的,白南烟挑了羊脂白玉的那对戴上。
罗桃挨个查看,居然在最后一个小盒子里发现了一盒子的金瓜子,她笑了笑:“贵妃娘娘想的还真是周到,连打赏下人的金瓜子都送来了,不过我们府里很少用金瓜子打赏,一般都用小银鱼,金瓜子实在太贵重了。”
白南烟随意抓了一把:“这些赏你,谁让你这么为我着想呢?”
罗桃喜出望外,虽然平日里白南烟待她不错,也偶尔给她发点奖金什么的,但很少这么夸赞她。
正说笑着,白南叶的婢女彩凡来了,说她家姑娘要住上日,白南烟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午膳的时候,白南烟派人去银月居告诉宋姨娘和白南叶,大家就不一块吃了,等晚上父亲回来的时候,再坐在一起吃。
白南叶跟宋姨娘在屋子里说体己话,左右不离她在常武家的生活,常武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跟她年纪差不多,二儿子十岁,女儿才八岁,这一大家子都靠常武那点俸禄,虽然吃饭穿衣不成问题,但想要过上富裕日子就比较难了。
她这次回来是打算要点银子开铺子,多挣点钱。
宋姨娘听了十分辛酸,白南叶做姑娘的时候哪里为生计发过愁?她虽是庶女,比不得白南星和白南烟,但也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想到这里宋姨娘又是一阵心疼,眼泪流了又流。
宋姨娘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