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人一起动手,把西风观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愣是一颗药丸都没找到,别说药丸,就连炼丹炉都已经闲置多年,灶膛里一层厚厚的灰尘。
竹一面无表情的一剑杀了竺光和于右,那神情冷漠的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他又拿剑抵着风辰的脖子,语气很平淡:“再不说金丹在哪儿,死的就是你了。”
“根本就没有金丹,你让我怎么拿出来,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了我也拿不出来啊。”风辰一副将生死看淡的表情,甚至还伸着脖子让他砍。
西风山上的一个山头燃起大火。
蜿蜒的下山路上,风辰吊儿郎当的被竹一押着下山。
突然“砰”“砰”“砰”……一连串的声音响起,风辰叹了口气,可怜的聚灵阵轰然崩塌,百越国仅剩的一点灵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夜幕降临的时候,风辰被带进了楚王府,头上多了一个黑布,但这并不影响他视物。
皇后是秘密出来的,跟宣和帝说了一声,说出来给陆明礼找条活路,宣和帝也没多问,就让她出来了。她能去哪儿呢?宣和帝一清二楚,根本就用不着问,不过是不愿打击她,去了也白
去。
今晚皇后没有回宫,而是住进了楚王府。
陆明礼重新穿好衣服,迎了出来,他眉宇间是一片愁云惨淡,说不完的哀愁,道不尽的悲伤。
他有气无力的行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怎么星夜来访,可是父皇身体又有什么事了?”
对于皇位陆明礼现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趣,就算宣和帝此刻驾崩他都无动于衷。
皇后看到儿子颓废的样子就生气,轻声呵斥:“瞧你那点出息!”
顾惜然扶着陆明礼一起行礼,陆明礼没有精气神,干什么都无精打采,垂眸没有精神的靠在顾惜然身上,行尸走肉般的被顾惜然扶到座位上。
“明礼,你怎么可以这样?”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气呼呼的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你就不能有点斗志?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你父皇能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监国,咱们就能争取第二次第三次,乃至登上那个位子。”
你真是让我失望。
陆明礼眼泪突然掉下来了,他尽量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一只手推了推身旁的顾惜然。
顾惜然识趣的说了句:“母后用过晚膳了吗?”
皇后看向顾惜然,这个
儿媳妇倒是一心一意的为陆明礼满前忙后,这段日子人都瘦了一圈,可辛苦她了。
“没呢,白日里本宫去了西风山一趟,只吃了谢糕点垫补肚子,现在还真有些饿了,你去让人准备些吃食,不必太丰盛。”
顾惜然微微惊讶,皇后居然是从外面回来的。
她去西风山做什么?
顾惜然把狐疑都吞进肚子,福身告退,在院子里看到头上蒙着黑布的风辰,那人乖乖的站在那里,安静的很。
顾惜然多看了两眼,想不明白皇后带个道士回来做什么。
“带进来。”皇后隔着门子下令。
竹一押着风辰推搡着他进屋。
风辰不乐意的跟竹一说道:“你别这么粗鲁,我好歹是有身份的人,是平阳长公主的驸马,是百越国的安郡亲王,你要是再这么粗鲁,我就不客气了。”
竹一当然知道他是平阳长公主的驸马,下手也就客气了些,抬手摘下了他头上的黑色布袋。
风辰一睁眼就看到太师椅上坐着的陆明礼,一脸颓败之相。
“楚王殿下,好久不见。我记得上次见你,你才五六岁。这才一晃的功夫,你就长这么大了?说起来,你还得叫我
一声姑父。”
陆明礼无精打采的眼睛渐渐有了聚焦,他细细回想,平阳姑姑的驸马早年就去了西山,说是要修仙,一走就没有回来过,不过算年龄他和平阳姑姑还有母后差不多,怎么会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和他差不多大。
真是奇怪。
不用让座,风辰自己找地方坐下,捶了捶腿:“我饿了,给我弄点吃食。”
皇后冷笑一声:“你们修行之人,不是不用吃饭吗?”
“得道成仙之人才不用吃饭,我还是肉体凡胎,当然要吃饭!”风辰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陆明礼不大相信的问了一句:“你真是平阳姑姑的驸马风辰?”
风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如假包换。”
突然,陆明礼的眼神又黯淡下去,白南烟的师父是凌霄神殿的人,白南烟都拿不到金丹。他一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还能炼得了金丹?要是真能,这些年早就名扬天下了。
他算是想明白了,父皇让他监国几日,完全是让他死前体验一把当皇帝的感觉,也算不白活一回了。
“明礼,快叫姑父。”皇后催促道。
风辰苦笑一声,现在知道来硬的没
用,换了一副嘴脸?宋妍啊宋妍,你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能屈能伸,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杀了他的人竟然没有半点愧疚不安,把他掳到这里来,一点道歉赔礼的意思都没有。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
陆明礼站起来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