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幽幽叹气,“人啊,就是这样。”
有人说过,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这句话放在这些势力里面也一样的道理,市场就这么大,资源就这么多,想要变强,唯一的方法就是打倒对手,吞噬变强。
合作共赢其实是很难的,两方合作所收获到的利益,也与一方独占市场获得的利益无法相比。
资本主义世界里,占据足够大的市场,拥有足够多的原料才能成为吞噬其他产业的鲨鱼。
不然只能在不断的打压中成为其他势力的养料。
很早之前教父就与唐棠有过共识,他们二人一致认为福尔特他们忍不了多久。
而唐棠如今回到意国,就是下一场混乱开始的契机。
唐棠是真饿了,桌面上的美食非常多,一道又一道令人眼花缭乱。
教父笑道,“快吃吧,你刚下飞机,可以先休息几天。”
唐棠也正有此意,便点头道,“不着急,着急的也不应该是我们。”
她随意的吃着美食,面前的碗碟里却突然落下一只剥好的虾。
她一愣,才发现是唐纵。
他抿唇笑起来,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唐棠,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一副一次性手套,帮唐棠剥了一个白灼大虾。
唐纵看到唐棠看向自己,小声道,“唐…吃,我吃不了。”
没错,唐纵因为身体和吃药的缘故,有许多的食物是禁止食用的,其中就有海鲜类。
唐棠笑起来,拿着筷子把唐纵剥好的虾吃了,然后给他夹了一筷子蔬菜道,“吃点菜。”
“嗯!”
唐纵眼睛亮亮的,像是只要主人给一点回应就会摇尾巴的小狗,乖乖用自己的小餐具把唐棠夹过来的蔬菜吃掉。
桌子上的三个人,教父毕竟年老,同时也正在服药,晚餐根本吃不了太多。
唐纵也一样,因此二人其实都在陪唐棠吃饭而已。
唐纵要早些休息,唐棠摸了摸他的脑袋,哄他,“明天带你一起玩,好不好?你先去睡觉。”
唐纵乖乖点头,依依不舍的牵了一下唐棠的手,然后乖乖跟着老管家回房间去了。
教父边喝茶边与唐棠聊天,而唐棠也无需客气,态度闲适的边吃边回应。
教父道,“亲爱的尼克莱塔,卡尔拉齐邀请你参加晚宴,你想去吗?”
唐棠吃了一口菠萝咕咾肉,甜咸的味道在嘴里随着肉香一起嚼碎,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大卫有和我说一点。”
教父缓缓道,“无非就是二子争权夺利而已,卡尔拉齐有个弟弟,但是并非原配所生。”
唐棠好奇道,“大卫说您曾经说过,卡尔拉齐并不简单?”
“当然,”教父点点头,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促狭,看着唐棠笑问道,“你知道卡尔拉齐的外公是谁吗?”
唐棠歪歪头,看着教父道,“是与您认识的人吗?”
教父点点头,“是我的一个老对头,也是我为数不多承认的对手……一个傲慢又精明的老家伙。”
教父先生对这位老对头的评价还挺高。
“卡尔拉齐是他唯一的孙子,也是最像他的一个,”教父对唐棠道,“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唐棠闻言一笑,喝了手里的酒,然后道,“能走到如今地位的,谁又是好人呢?”
教父一怔,却默认了。
他是纽克曼家族的族长,是意国的教父,但同时也是自私冷漠的刽子手,死在他手里的人同样不少。
里面说不准,就有无辜的人。
教父突然想到他最开始杀人的时候的感觉。
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早已经不再会为生命的流逝心悸。
他还记得年轻时被迫划开温热的皮肤,滚烫粘稠的血液喷射而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
教父看向对面吃东西的唐棠,她年轻至极,眼神澄澈,比年轻时莽撞而倔强的他要优秀太多。
教父道,“你回来了,就要热闹起来了。”
他道,“意国也有许多优秀的年轻人,你是纽克曼家族未来的家主,将有不少人想要与你结识,甚至从你身上获得好处。”
她的身份注定让她很难交到单纯简单的朋友。
在以利益为主旋律的旋涡里,所有人都爱利益,所有人也要被利益操控。
唐棠无所谓道,“各凭本事。”
教父点头道,“暂且休息几天,知道你回来了,那几个老家伙估计又要来烦人了。”
唐棠倒是很高兴,她还挺想念蒂斯夫人的。
毕竟蒂斯夫人这样聪慧而有阅历也有手段的年长女性,对于尚且年轻的唐棠来说,就是活的宝藏。
唐棠吃完,接过女仆递过来的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才道,“我估计会在意国呆很久。”
她算了算时间,“两三个月也说不准。”
教父自然是开心的,他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尼克莱塔,你走之前是不是让大卫买了一座古堡?”
唐棠点点头,笑起来,“对,而且还返修了。”
“那也许天气好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