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一副起了兴致的样子,刚刚百无聊赖的声音现在有了一点点起伏,“噢?”
加百列笑起来,猩红的唇显眼极了,莫名有几分妖异感。
明明顶着天使长加百列的名字,她的一颦一笑却总有违和感。
她轻声道,“狩猎场……任何地方都可以变成狩猎场。”
加百利盯着唐棠,与她对视,声音带上几分仿若哄人似的温柔,“神明将会在任何地方注视祂的信徒,也将在任何时候……拥抱祂的祭品。”
唐棠面无表情,在脑子里骂了一句,“爹的,最他爸的讨厌谜语人了。”
但是她脑中闪过了许多消息,最后突然有了一个令人惊愕的想法。
狩猎场=祭品被屠杀。
狩猎场=死亡地。
狩猎场可以在任何地方=死亡地可以在任何地方。
所以……祭品被屠杀,也没有具体的场所,而是可能死在任何地方……
以各种意外的方式……
比方说,意外坠楼!
她脑子里火速出现了陈凌伟那张带着伪笑的脸还有在A大意外坠楼的那个坠楼者。
为什么,陈凌伟会开始莫名其妙的接近刘彩云?
到底是追求……还是狩猎?!
她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看着加百列不停的说下去。
“亲爱的厄里斯,你知道吗?”加百列看着那座六翼天使雕像,“圣辉教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她道,“无论是金钱…财富…还是权力……地位。”
“只要交换的够多,那么能获得的就越多。”
“其实我们在互相之间没有陌生,亲爱的厄里斯,教皇的身份是特例,一张面具并不能真正遮挡我们的身份。”
她谁也没有看,只看着雕像,“我们都是手握权力之人,我们享受权力带来的特权……满足的欲望,也清楚权力能获得近乎一切。”
“只要有心,你我都能在下一刻了解到对方的身份,除非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唐棠不置可否,她从来不在乎身份是否暴露,有时候隐瞒身份是为了游戏更有意思,但她身后有系统和无数产业托底,任何游戏她都玩得起,也玩的转,更玩得赢!
加百列只静静道,“所有人都想更进一步,站在顶端的人,后退就等于坠落。”
她似乎在游说唐棠,但又似乎只是在毫无用意的自言自语。
“圣辉将笼罩一切,信徒会获得一切。”
唐棠听明白了。
圣辉教其实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邪教集团,或者也可以称作是利益集团。
圣辉教集结了无数明星、艺术家、商人或者精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
这个组织里面通过密药与洗脑,制定了独特的规则,将所有人分成层层等级,一阶一阶压迫。
所有人都妥协于欲望,因此甘愿成为阶级里的一个。
这里诡谲,变态,暴力,血腥,充满了赤裸的洗脑。
因此无任何拘束的自由会无限放大一个人心中的暴虐与虐杀欲。
我们都知道,快乐是有阈值的,快容易满足,阈值就越高。
穷人会因为一顿大餐而感受到快乐,平凡而容易满足,就不容易变态。
富人满足了衣食住行,普通的奢侈品或者出轨偷情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那就需要去寻找更刺激的、更强烈的欲望。
这就是为什么越有钱的人玩的越花,而有钱人里面变态更多。
快乐的阈值被提高了。
而在圣辉教里,高等级就代表着对低等级的绝对支配,可以随意强迫、殴打、甚至是nue杀……
很多阈值过高的变态在这里面才能满足欲望,就像是吸食d品一样,不可能戒掉。
而同时,这群人也代表着有很高的权势和深厚的金钱实力。
教皇、大主教就是这样一群人,其他人都只不过是玩弄的工具,凑数的炮灰罢了。
教皇同样如此。
圣辉教是谁创立的?祂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看加百列的样子,她甚至一直在吸食她的那个烟斗,显然早就成瘾,一般不会是他……
会是格雷吗?又或者是白夜?
不……说不定这所谓的“神明”,才是最终的统治者。
教皇,也不过是“神明”的工具罢了。
唐棠眼神凉的很,她倒是要看看,这幕后到底是个什么变态,能搞出这种东西来。
于是她道,“我确实有想要的,但如果我想亲自拿到手,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加百列笑笑没有说话,她吸了口烟斗,闻着浓厚的香味,随手在一旁的男人身上磕了磕烟斗。
滚烫的灰烬坠落在男人身上,他被烫的一抖,却仍旧乖顺的跪在地上。
半晌,她才道,“生老病死呢?”
唐棠看着她,加百列的背影很美丽,骨肉匀称,身姿妙曼。
她看到加百列慢慢的抽着烟斗,然后又善解人意的替她重复了一遍,“生老病死。”
“生老病死,”唐棠谨记自己的人设,声音平淡的理智反驳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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