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寂臣:“阿安…”
背对着他的小姑娘‘啪唧’拍开肩上的手,“哎呀,别吵!”
原本听的全神贯注的霍长明他们脸上的笑纷纷僵住,对着浑然不知的小姑娘挤眉弄眼。
胖墩儿六皇子更是直接住了嘴,也不知道是被王爷气场吓到,还是怎得,不受控制的打起嗝来。
姜安胖爪又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问道:“诶?怎么不说话嘞?”
“然后呢,怎么样了?”
姜寂臣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小姑娘笼罩。
他将被拍红的手背藏回宽大的袍袖中,淡淡说道:“阿安想知道什么,本王告诉你怎么样?”
“啪唧!”
带着豁口的糕点掉回盘子里,姜安的腮帮子停下嚼嚼嚼的动作。
只见她动作迅速的将糕点塞到还在打嗝的六皇子手中,直接回身抱住他爹的腿。
“爹呀~”
姜寂臣垂下眼眸,看着小姑娘白嫩嫩的脸蛋,语气温和,“都吃了一盘糕点了…”
“不能再吃了。”
“嗷~安安听话,不吃啦!”
老父亲轻轻掐了把闺女嫩嫩的脸颊,也没管他们刚才的话题,折身回了二楼。
一个没有实权的小皇子能知道些什么重要事情,无非就是南昭太子借了胞弟这张嘴来崇州千里送人情罢了。
小姑娘既然想听,那就遂了她罢。
瞧着她爹回了楼上,姜安两只手抓着胖墩儿的肩膀一阵摇,“然后呢?然后呢?”
六皇子:“嗝…然后…嗝…”
能有什么然后,无非就是陵武侯一党在朝堂上逼迫长公主归权皇帝。
可这次他还是操之过急…
如今的东离朝堂他堪堪与长公主权势持平,况且他刚坐上尚书位置,根基不稳,这招棋自然就被长公主压得死死的。
一句皇帝年幼,依赖长姐,而她只是代为监国,便将这些人的嘴堵住一半。
剩下的一半,也被长公主毫无忌惮的搬出当年先皇留下的诏书和监国玉玺这一招釜底抽薪给堵住。
她将这两样东西就摆在龙椅前的桌案上,让朝堂中有能者上前…
滔天的权势就在眼前,可有谁敢自称那位‘有能者’?
遗诏上写的清楚,令这个女人为长公主,授以监国之权,待皇帝成长、足以担起大任时归还。
他们谁都不是东离的长公主。
只要踏出那一步,便是谋反!
姜安摩挲着小下巴,圆眼眯起来,这个漂亮姐姐还挺厉害!
她晃晃小脑袋,将这个想法丢出去。
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欺负她爹!
终于不打嗝了的六皇子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还听到南商太后她…”
李星桑伸出手堵住六皇子的嘴,前后看了看,“咱们找个再隐蔽点的地方说。”
议论一国太后,会被送下去见祖宗吧…
再隐蔽点的地方?
姜安一拍胸脯,“我知道呀!”
片刻后,这几只出现在二楼姜寂臣的包厢门口。
姜安招呼着他们蹲在观砚身边,她则一屁股坐在观砚的靴子上。
“这里安全,你说吧…”
六皇子抬头,看了看这侍卫,又看了看一点都不隔音的门板,语气迟疑,“真的能说嘛?”
他不会回不去南昭吧…
霍长明用胳膊怼了他一下,语气催促,“放心,没有哪里比这儿更安全!”
胖墩儿裹紧了袍子,缩起脖子来,小声说道:“我听到他们说南商的大皇子死了…”
“这皇子死得蹊跷,身上还有什么花柳,也没有大肆操办,连皇陵都没进…”
姜安举起小胖手打断,眨巴着干净的眸子,问道:“什么花柳…”
祈善渊和李星桑齐齐摇头,语气真诚,“这个不重要。”
啊,这个样子嘛?
小姑娘放下手,“嗷,好叭~”
霍长明:“胖墩儿,你接着讲…”
六皇子:“不要叫本殿下胖墩儿!”
好的,胖墩儿~
大皇子死后,皇帝也无故病重,太医给的诊断说是陛下丧子、悲伤至极。
可谁人都知南商大权在谢家人手中,被架空了的皇帝真的会因为谢家女生的皇子逝世而悲伤吗?
不少言官在朝堂上弹劾太后,说她祸世。
就是因为她插手前朝之事,大皇子与皇帝才会被苍天惩罚,甚至还将两年前的南地受灾一事牵扯出来…
巧的是偏偏那几日谢丞相受了伤,上不了朝。
朝堂上的骂声倾倒似的压向同为谢家女的太后、皇后。
太后本想请了护国寺的国师来堵住百官之口,没想到那秃驴的避而不见让她遭受了更多的唾骂…
最后是谢家的老太傅,也就是谢丞相的爹从祖地回京,才将此事压下。
虽说风波很快平息,可却让天下书生看清了他们认下的这位老师,也不是那么的刚正不阿。
谢太傅几十年攒下的声名一落千丈!
姜安听着,啧啧两声,悠悠说道:“晚节不保咯~”
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