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弘历抬一抬手,随即对瑕月道:“如今位份高的嫔妃都到了,可以开始了。”
“是。”瑕月答应一声,目光在诸人身上扫过,随即道:“皇上与本宫今日传召几位妹妹来此,乃是为了数日前,苏氏遇袭一事。”
金氏心头狂跳,试探地道:“听娘娘之意,是否之前被娘娘关押起来的陈英三人已经招供了?”
瑕月颔首道:“不错,他们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今日正好当着皇上与诸位妹妹的面,让他们说出,究竟是何人想要苏氏的性命。”
她这样的言语,令愉妃与金氏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陈英他们认下所有的罪,应该无需将他们都请来;若是推到仪妃身上,瑕月更不可能这么做,难不成……
愉妃迅速看了一眼苏氏,想从她眸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岂知后者亦是一副茫然之色,显然她对此事并无所知。
在这样的忐忑不安中,陈英几人缩手缩脚地走了进来,待得他们跪下行过礼后,瑕月凉声道:“说吧,告诉皇上与几位娘娘,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们谋害苏氏的性命。”
陈英小心翼翼地抬眼朝金氏看去
,发现后者正瞪着他后,赶紧又低下了头,颤声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是……是……嘉妃娘娘!”
此言一出,金氏脸色大变,激动地指着他道:“大胆奴才,居然当着皇上的面诬陷本宫,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陈英慌乱地摆手道:“没有,奴才没有诬陷任何人,千真万确,是娘娘身边的康德禄传娘娘懿旨,让奴才杀了苏氏。”
“荒唐,本宫与苏氏无冤无仇,为甚要取她的性命?!”这般斥责了一句,金氏赶紧又朝坐在御椅中一言不发的弘历道:“皇上,您莫听这个奴才胡言乱语,臣妾万万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定是有人存心借这件事冤枉臣妾。”
弘历瞥了她一眼,凉声道:“嘉妃指的那个人,可是皇贵妃?”
金氏很想说是,但迎着弘历冰冷的目光怎么也不敢说出口,垂目道:“皇上误会了,臣妾岂敢怀疑皇贵妃娘娘。”
弘历冷哼一声,盯着陈英道:“康德禄还与你们说过什么,如实招来。”
陈英不敢怠慢,与另两人一五一十的把话说了,包括金氏所给的银子以及藏银子的地方,弘历派小五去搜查,果然在他们
的住处找到了数百两银子。
“嘉妃,你还有何话好说?”面对弘历的喝斥,金氏神色慌忙,急急道:“臣妾冤枉,或许真有人指使陈英加害苏氏,但绝对不是臣妾。臣妾与苏氏并未有什么过节,根本没理由做这样的事。”她心中恨死了陈英三人,居然真的将她抖了出来,她若有事,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就等着陪葬吧。
瑕月又怎会看不出她心中的恨意,心下冷下,道:“嘉妃,事已至此,你再抵赖也无用,倒不如将实话说出来,皇上与本宫或许还会酌情轻判。”
虽然瑕月说得很是隐晦,但金氏明白,她是想让自己将愉妃、魏静萱等人统统说出来,好让她一举除去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
这一点,金氏明白,愉妃同样明白,她连忙道:“皇上,娘娘,嘉妃待人一向和气,实在不像会做这样的事,再者,正如嘉妃所言,她有什么理由要对苏氏下这样狠的手?臣妾以为当中必有什么误会,还是等查清楚之后再审吧。”
苏氏亦附声道:“愉妃娘娘说的是,奴婢也觉得实在有些奇怪。”
黄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道:“苏映雪,你之前不是
求着皇贵妃赶紧查出是谁指使陈英对付你吗?怎么这会儿查出来了,你又说觉得嘉妃不是指使陈英的人。”顿一顿,她又道:“宫中位份高的嫔妃可说都在这里了,不是嘉妃,难不成是愉妃,又或者是本宫吗?”
苏氏借着低头掩饰自己闪烁的神色,道:“奴婢不敢妄自揣测,只是臣妾以前与嘉妃娘娘有些往来,觉得她不像是会动辄要人性命之人。”
瑕月微微一笑道:“看不出你对嘉妃如此信任,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你三日前就特意去找本宫,借故见陈英他们,悄悄提醒他们不要供出嘉妃是不是?”
苏氏故作愕然地道:“娘娘您在说什么,奴婢当日去,是想劝他们说出实情,哪知他们一个个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使得奴婢无功而返;但要说奴婢提醒他们不要供出嘉妃,这……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
瑕月没有理会她,径直与弘历道:“皇上,陈英三人就在这里,您大可以问他们,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弘历微一点头,盯着跪地不起的陈英三人道:“说,皇贵妃所言是真是假?”
陈英低着头道:“是,苏氏来看过奴
才们,当时她说的话很古怪,仿佛是想让奴才们不要将嘉妃供出来,另外……她还扔了一个纸团,被齐公公捡走了。”
见弘历望过来,瑕月连忙道:“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臣妾看过纸上的内容,是出自苏氏之手,威胁陈英他们不要供出指使者,否则他们家人都会因此而死;不过苏氏很是狡猾,在墨上动了手脚,未过多久,字迹就消失不见,那张纸也变成了白纸,使得臣妾无法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