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回过身来,果见愉妃牵着永琪正站在自己身后,笑言道:“是啊,整日呆在里面,着实有些闷,今日天气晴好又没什么风浪,所以出来走走。”
愉妃屈身行礼后,一脸关切地道:“臣妾听闻娘娘昨日晕船不适,原本想要过来看望娘娘,无奈永琪当时也有些不舒服,所以未能过来,还望娘娘恕罪。”
“愉妃有这份心,本宫已经很欣慰了,五阿哥年岁幼小,身子又一向孱弱,你这个当额娘的自然要多照顾一些。”说罢,她垂目看着已经五岁的永琪道:“你额娘这样疼爱你,往后可要好好孝敬你额娘,知道吗?”
永琪乖巧地道:“多谢皇贵妃教诲,永琪知道!”
“小小年纪就知道对答有序,真是难得,也不枉愉妃千辛万苦将你生下来,只是可惜,身子太弱了,无法担负起太多。”
面对瑕月的言语,愉妃眸光微闪,道:“太医说永琪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等他再长大一些,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孱弱了。”
迎着她的目光,瑕月微微一笑,“或许吧,不过本宫一惯觉得,人力所能做的很有限,更多的还是天意,命数所定,不管人如何去
做,都无法改变,愉妃你说呢?”
愉妃垂目道:“恕臣妾并不认同娘娘的话,事在人为,只要有心,什么事都可以改变,哪怕是所谓的命数。”
瑕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吗?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看到底是人可胜天,还是天定一切!”
愉妃笑一笑,道:“娘娘既然这么有兴趣,臣妾斗胆,想与娘娘打个赌,不知可否。”
“愉妃有这个雅兴,本宫自当奉陪,不知彩头是什么?”面对瑕月的询问,愉妃笑言道:“彩头不是早就有了吗?”
瑕月明白,她是指各自拥有的一切,不论谁输,都将失尽一切,反之则将占尽一切,成为另一位慈宁宫的主人。
在愉妃离开后,瑕月亦往吟风阁走去,在快要走到的时候,一个太监迎面走来,他仿佛没看到瑕月,低着头径直从旁边走了过去,在经过齐宽时,还撞了他一下。
知春当即喝斥道:“别走,你是哪宫的人,见了皇贵妃娘娘也不行礼。”
“知春,别多事了。”面对齐宽的劝阻,知春皱了眉头道:“你怎么了,被人撞了也不出声,还嫌我多事。”
齐宽左右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他是和亲王身边的人,昨儿个送乌梅来的就是他,你瞧瞧。”他朝知春稍稍摊开了握着的手,只见其掌心有一个小小的纸团,想是刚才那人趁着相撞的机会,塞到他手中的。
看到这个情景,知春知是自己误会,不再言语,与阿罗一起扶了瑕月回到吟风阁,待得关起门后,齐宽将纸团递给了瑕月。
瑕月在看过纸团上的内容后,将之递给阿罗,凝声道:“你们也都看看吧。”
诸人分别看过后,皆露出一抹异色,虽然久未联系,但弘昼一直在追查凌若之前交待的事情,并未就此间断,不过刘二娘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始终没有寻到她的下落,但是弘昼另外发现了一件事:愉妃身边的小全子与冬梅,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出宫去京郊一户农家看望一个孩子,每次去了都会拿一些银子给那农户,弘昼扮做途中那处的人,寻机问了那孩子的来历,发现是小全子带来交给他们的,说是一个亲戚的孩子,父母双亡,所以托他们照养;而日子,就是在永琪出生后不久,算起来,如今也恰好是五岁。
知春第一个道:“这个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为何和亲王要特意写
纸条来告之主子?”
阿罗摇头道:“恰恰相反,这件事奇怪得紧。”在知春疑惑的目光中,她道:“如果孩子是小全子亲戚的,冬梅为什么要去看他,还送银子去,总不至于这孩子与冬梅也有关系吧?”
“他们两个都是在愉妃身边侍候的,关系较一般人要好许多,小全子抽不出空之时托冬梅去看望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奇怪。”
被她这么一说,阿罗声音一滞,无可否认,确是有这种可能,正自沉默间,瑕月开口道:“小全子在撒谎!”
“主子何以见得?”面对知春的询问,瑕月指着纸条上最后几个字道:“你们看清楚,上面写着:查无此人;和亲王的意思应该是指调查过小全子的背景,在他的亲戚当中,并没有这么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
知春愕然道:“没有?那这孩子从何而来?”
齐宽咬着手指,迟疑地道:“主子,有没有可能,如今那位五阿哥并不是真正的五阿哥,养在农户家中的那个才是。”
知春听得晕头转向,道:“什么叫不是真正的五阿哥,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倒是说清楚一些。”
阿罗眸光微闪,道:“齐宽
的意思是说愉妃偷龙转凤,调转了真正的五阿哥。”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夏晴便道:“若是这样的话,养在农户家中的孩子便该是个女孩,但和亲王说的很清楚,那是一个男孩;再者,五阿哥出生时的体重,绝非一般孩子能达到的,那些开胃的药可不是假的。”
知春不解地道:“既不是偷龙转凤,小全子又在撒谎,那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