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则看到黄昏落日下,满地的死尸,咬牙切齿地道:“和亲王,我家主子怎么说也是你的兄弟,可你却帮着皇帝背叛我家主子,令他身陷囹囫,如今还要赶尽杀绝,你这样做,将来一定会有报应!”
弘昼肃声道:“弘晳密谋造反,应有此下场;至于你们,执意反抗不遵皇命,如今被杀也是罪有应得。至于你……皇上要见你!”
王则冷笑着未语,任由他们押着自己离开,因天色已晚,弘昼打算明日再押王则进京,但刚到王府,便见小五等在那里,说是奉弘历之命来此传旨,着弘昼立刻带王则入宫审问。
弘昼不敢怠慢,当即押着王则前往紫禁城,就在他们入宫后不久,额尔吉图得知王则被擒,一众死士被杀的消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要知道,勾结逆党,乃是死罪,一旦被弘历所知,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怕是都难保了;不止如此,连愉妃都可能受到牵连。
图赫在一旁安慰道:“阿玛,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万一皇上当真问起此事,您千万不能承认。”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皇上一旦起了疑
心,又岂是说一句不认就能打发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希望王则不要将咱们供出来。”说到此处,他又懊恼地道:“这都怪那个和亲王,若是都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偏偏还要留个活口!说来也真奇怪,他们藏在那间宅子里很久了,一直相安无事,怎么突然之间就被发现了,且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
图赫思索片刻,小声道:“阿玛,您说和亲王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咱们与王则往来之事?”
额尔吉图一惊,骇然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只有你我父子知道。”
“您忘了扮成游方郎中的那个死士了吗?娘娘曾捎信回来,说是已经被娴贵妃识破,这会儿想来,很可能那个时候他们就起了疑心,只是一直隐忍不语罢了。”
额尔吉图惊疑不定地道:“这……这可能吗?王则说过,他训养出来的死士是绝对不会透露咱们之事的。”
“娘娘在信中曾多次让咱们行事小心,说娴贵妃为人狡诈多端且心思缜密,所以未必没有可能。再者,儿子听说在此次围剿带兵之前,和亲王曾入京面圣,指不定就是他向皇上告的密。
”
听得这话,额尔吉图越发慌张,走了几步,叹声道:“可惜现在无法与你姐姐商量,否则以她的心思,一定能想到办法。”
“这会儿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图赫这句话刚落下不久,下人快步走过来道:“老爷,宫中有旨,传您入宫见驾!”
额尔吉图双腿一软,险些摔倒,扶着图赫的手站稳后,喃喃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阿玛,您……”图赫话未说完,额尔吉图已是道:“行了,阿玛心里有数,你好好留在这里。”
说罢,他随同宫里来人,前往紫禁城,他虽是官员,却没资格上朝,这紫禁城,他还是第一次踏入,即便是在夜间,也可感受到紫禁城的华美庄严,处处透着皇家气息,可惜额尔吉图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欣赏。
他随宫人低头来到养心殿外,过了一会儿,有宫人来传,着他入内觐见,额尔吉图低着头来到殿内,眼角余光隐隐瞥见几个人,但他不敢抬头,跪下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过不多时,一个威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额尔吉图,你可认识旁边之人?”
额
尔吉图依言往旁边看去,不出所料,跪在旁边的正是王则,他急忙回收目光,低头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并不认识此人。”
弘历凉声道:“是吗?但有人亲眼看到你与他往来,这又如何解释?”
“微臣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微臣确实不曾见过这个人。”说罢,他半抬了眼,小心翼翼地道:“皇上,不知此人是何身份?”
弘历没有理会他,转而道:“王则,你呢?”
王则被人强按着跪在地上,冷声道:“你要杀便杀,无需说这么多。”
弘历搁下喝了一半的茶盏,漫然道:“你追随弘晳做下谋逆之事,其罪当诛,不过朕宽大为怀,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肯说实话,朕就饶你一条性命;君无戏言;王则,你好好考虑。”
弘昼在一旁道:“王则,这可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想清楚了再说话。”
王则转头盯着心惊肉跳的额尔吉图,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是片刻功夫,额尔吉图却感觉犹如过了几个时辰那么漫长,心中不住祈祷王则千万不要供出自己来,否则这项上人头可就要搬家了。
王则嘴角微勾,
随即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在额尔吉图暗自松气的时候,弘昼脸色阴沉地道:“有人亲眼见他出入你们藏身之处,你怎会没见过他,王则,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王则斜睨着他道:“我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和亲王你这样说个不停,究竟是何用意?是否你自己与这人有过节,所以想借我之口冤枉他?”
“大胆,居然敢在皇上面前放肆!”弘昼气恼不已,当着弘历的面,他有许多话不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