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弘历脸色难看地道:“立刻去传奶娘过来,记着,别惊了小公主。”
小五依言退下,过了一会儿,两个奶娘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待得她们跪下后,弘历冷声道:“若是不想进慎刑司,就老老实实告诉朕,小公主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们所下,你们是受何人所使?”
奶娘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相互看了一眼后急急摇头,颤声道:“奴婢们什么都没做过,小公主身上的毒与奴婢无关,奴婢们冤枉啊!”
弘历眉目冰冷地道:“小公主一直由你们二人照料,吃的也是你们的乳汁,除了你们,谁还有机会喂小公主吃下毒药?”
“奴婢不知道,但真的与奴婢无关,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小公主一分一毫,求皇上明鉴!”奶娘话音刚落,弘历便厉喝道:“朕不要听这些,朕只问你们,到底是谁主使你们的?”
奶娘二人拼命摇头,迭声道:“没有,没有人主使,奴婢们也没有做过,冤枉,真的是冤枉啊!”
弘历因为长乐一事,心中恼恨,径直道:“拉去慎刑司,什么时候肯说了再带来。”
奶娘二人吓得
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但她们的哀求根本无济于事,宫人上前拉了她们就要走,眼见着就要拖出去,瑕月开口道:“皇上,臣妾以为不会是她们,因为她们是最直接的人,一旦长乐出事,最先被怀疑的人就是她们。而且,谋害公主是死罪,就算有人给她们再多的钱,恐怕她们也不会答应。臣妾始终以为,问题出在今日去看长乐的那些人上。”
明玉冷声道:“娴贵妃说来说去,还是怀疑本宫,但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本宫身上的香味与夹竹桃无关。”
瑕月瞥了她一眼,微低了头道:“臣妾不敢,臣妾刚才也没有提及娘娘,只是将心中想到的话说出来罢了。”
明玉冷哼一声,没有言语,倒是弘历道:“瑕月,你真觉得不会是奶娘?”待得瑕月点头后,弘历轻声道:“奇怪,若不是她们,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对长乐下毒?”
这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奔了进来,口中道:“姨娘,长乐为什么会中毒,究竟出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永璜,他未曾留意到弘历他们也在,疾步奔到床榻边,迫切地道:“姨娘,长乐怎么了
,她出什么事了?”
瑕月攥着锦衾没有说话,黄氏拉过永璜道:“大阿哥放心,长乐没事,她很好,你别着急。”
永璜哪里会相信,摇头道:“如果没事,宋太医怎么会那样说,还一直守着长乐,仪妃娘娘,你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
“这件事皇上还在查,本宫也不清楚。”待得听到黄氏这句话,永璜才发现弘历与明玉也在,连忙跪下行礼,随后道:“皇阿玛,知道是谁害长乐的吗?还有,长乐会没事吗?”
弘历揉着太阳穴道:“现在还不知晓,至于长乐……”他声音一顿,坚定地道:“一定会没事的。”
在排除了奶娘的嫌疑后,这件事陷入了僵局,毒从口入,但除了奶娘之外,就再没有人喂长乐吃过什么东西,毒……究竟从何而来?
这样的僵持沉闷一直到容远出现方才打破,在得知他已经去看过长乐后,弘历连忙道:“如何,长乐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容远叹了口气道:“恕草民直言,小公主的情况并不乐观,您要有心理准备。”
听得这话,瑕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喃
喃道:“不会的,长乐已经服过药了,她不会有事的。”
弘历道:“徐太医,你医术超卓,一定有办法救长乐的,你想想办法。”
容远沉声道:“不瞒皇上,小公主中的是夹竹桃之毒,这种乃是致人命的剧毒,虽然小公主中的毒不深,但她只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许多药还有驱毒的法子她都承受不住,使得解起毒来有很多束缚,草民与宋太医商议过,如今只能用一些相对温和的药物逐步化解小公主体内的毒,这两日是关键,希望小公主可以熬过去。”
他的回答令瑕月无法接受,急切地道:“不可能,你是神医,连太后都对你推崇有加,你一定有办法解去长乐身上的毒,一定有!”
容远无奈地道:“草民明白娘娘的心情,但是太过刚猛的药,以小公主的体质,毒还没有化解,就先出事了,所以……只能慢慢来。”
瑕月下床走到容远身前,尖声道:“本宫不要听这些,本宫要你告诉本宫,长乐一定可以救活,一定可以,听到了没有?!”
弘历拉住她道:“瑕月,你不要这样,徐太医一定会全力救治。”
瑕月用力摇头道:“臣妾不要听这些,臣妾只要长乐没事,她是臣妾唯一的孩子,一定……一定不可以有事!”泪水不停地从眸中滴落,爬满了那张布满忧心的脸颊。
弘历忍着眼底的酸涩道:“朕刚才不是说了吗,长乐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哭了,坐月子的人是不能哭了,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坏了眼睛。”
在扶着瑕月躺下后,弘历捏一捏眉头,道:“把所有与此有关的人都唤到偏殿,朕要再问一遍。”
四喜正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