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中午,魏静萱端了晚膳进来,道:“主子,您今儿个一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多少用一些吧,以免饿坏了身子。”
明玉看也不看便道:“端下去,本宫没胃口。”
魏静萱将膳食搁下后,劝道:“奴婢知道主子心里不痛快,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您这样不吃不喝,万一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伤就伤,左右也没人在乎。”明玉气极的说着,随后看到摆在桌上的膳食,心中越发来气,厉声道:“你自己瞧瞧,这些膳食是给人吃的吗?本宫被迫吃了一年不够,还不知道要吃多久,与其这样,倒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在这里受人气。”
魏静萱慌忙道:“主子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若是让皇上听到了,定会难过得很。”
提到弘历,明玉眼圈发红地道:“皇上心里怕是早没有了本宫,否则怎会由着太后禁足本宫也不加以过问。”
“怎么会呢,皇上一向最在意主子,这次的事,想必也是没办法,毕竟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她发了话,皇上也不能不遵从,您说是不是?主子您再忍忍吧。”
明玉烦燥地道:“忍忍
忍!除了这个字,你还会说什么,之前好歹有个期限,可现在漫漫无尽,本宫要忍到何时去?!”
魏静萱眼珠子一转,道:“主子,奴婢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听得这话,明玉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连忙道:“什么法子,快说!”
魏静萱一边想一边道:“主子您被禁足不放,皇上必定十分挂念,只是碍于太后,再加上没有合适的理由解除主子的禁足,所以才无可奈何,若是咱们寻一个理由给皇上呢?”
明玉疑惑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天气寒凉,极易受寒,若是主子得病,皇上一定忧心如焚,来此探望,禁足一事,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听到这里,明玉总算明白了魏静萱的意思,蹙眉道:“你要本宫故意受寒生病,引皇上来此?”
魏静萱跪下道:“奴婢知道,这个法子有损主子凤体,乃是下下之策,但如今咱们受困于此,奴婢实在想不到更好的主意,还请主子恕罪。”说着,她瞅了明玉一眼,小声道:“若主子觉得此计不妥,就当奴婢没有说过。”
明玉没有理会她,只是在殿中走
了一遍又一遍,许久,她狠一狠心道:“与其这样终日受苦,不知何时到头,倒不如博上一搏。”
魏静萱见明玉同意了她的计划,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可是奴婢思来想去,总觉得有所不妥,万一主子真的因此伤了凤体,奴婢……奴婢这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要不然,还是再等等吧,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
魏静萱越是这样说,明玉就越是坚定,寒声道:“本宫已经等的够久了,一天都不想再多等。”
“可是……”魏静萱刚说了两个字,明玉便道:“这是本宫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你无需内疚,只要能解除禁足,就算损伤一些也无所谓。”
魏静萱做出一副无奈之意,垂目道:“既然主子心意已定,奴婢一定竭尽所能,助主子达成所愿。”
在有所决定之后,魏静萱当即从井中取来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倒满整个木桶,随后扶着除尽衣裳的明玉坐进去,因为担心泄露出去,所以整件事除了她们二人之外,再无人晓得。
都说井水冬暖夏凉,但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深冬里的井水冰凉
澈骨,明玉刚一碰触就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待得整个人坐进里面后,感觉连血液都要被冻住了,脸色煞白,双唇哆嗦不止。
在勉强待了一会儿后,明玉受不住道:“扶……扶本宫……起……起来!”
魏静萱答应一声,将她从水中扶了起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明玉整个人便已经冻得发紫,待得拭干水渍换过衣裳后,她哆嗦道:“快……快去生……炭盆,本宫……宫好冷!”说话之时,她上下牙齿不停地碰撞着,显然是冷到了极处。
魏静萱连忙道:“主子您忘了咱们的计划吗?这会儿要是生炭盆,可就前功尽弃了。”
听得她这么说,明玉只能强自忍耐着遍布周身的寒意,过了一会儿,她忽地抓住魏静萱的手,颤声道:“一定……一定要让皇……皇上知晓,知道吗?”
魏静萱迭声道:“主子放心,奴婢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一定将此事传递到养心殿。”
明玉点点头不再言语,待得黄昏时分,她发起高热来,明明周身发烫,却不停地说冷,盖了两条锦被还浑身发抖。
魏静萱见时机差不多了,让宫人照顾明
玉,自己则开了宫门奔出去,刚一踏出宫门便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住,声音冷厉地道:“皇上有命,坤宁宫众人,不得离开此处一步!”
魏静萱急切地道:“皇后受寒发热,情况严重,要立刻请太医。”
几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道:“但皇上有命,任何人未得旨意,不可擅自出入,明日清晨,杨公公会来坤宁宫,魏姑娘到时可与杨公公说,请他去延请太医。”
魏静萱冷声道:“如今离杨公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