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瑕月眸光扫过咬牙不语的永璜,道:“你若是再不语,本宫可就要动刑了!你想受杖责还是鞭笞之刑?”
长福浑身一软,朝永璜哀求道:“大阿哥救救奴才!”
永璜自从来了瑕月身边后,长福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同进同出,彼此之间有了一些感情,再加上长福这次是为了替他隐瞒才会受瑕月的斥责,是以这会儿听到长福的哀求,忍不住道:“长福都说了不知道,娘娘为何还要逼着他说?”
瑕月神色平静地道:“因为本宫肯定他知道,你若不想他受罚,就不要对本宫撒谎。”她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永璜开口,凉声道:“把长福拉下去鞭笞三十!”
“不要!”永璜连忙拦在长福面前,在与宫人对峙了一番后,他无奈而又憋屈地对瑕月道:“好,我告诉你,你不要为难长福。”
“好。”在这个字落下后,瑕月示意宫人退开,随即道:“可以说了吗?”
“我……”永璜咬一咬牙,将刚才的事细细说了出来,随即急切地道:“当真不是我射伤了永珹,娘娘您要相信我。”
瑕月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神
色凝重地道:“既然不是,那枝箭又是从何而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一直到愉贵人的宫人找到我,我才知道出事了。”永璜话音刚落,瑕月便追问道:“你说什么,愉贵人的宫人,当时愉贵人也在吗?”
“是,她与仪嫔娘娘一道过来。”说到此处,他上前拉住瑕月的袖子,紧张地道:“娘娘,我……会不会有事?我刚才看仪嫔娘娘的样子,好像很生气,怎么办?”
阿罗轻声道:“主子,听大阿哥的话,应该是有人存心要害他,让他背上谋害四阿哥的罪名。”
她话音刚落,齐宽便沉声道:“娘娘,您赶紧去见一趟仪嫔吧,奴才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而误会主子,万一……闹到皇上面前,就难以收场了。”
瑕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宫人快步来到瑕月面前,屈膝道:“主子,仪嫔娘娘求见。”
“请她进来。”虽然瑕月觉得此刻不是见黄氏的好时机,但她已经来了,若是避而不见,只会令事情更加糟糕。
宫人退下后不久,神情冷漠的黄氏出现在瑕月视线中,一看到她进来,永璜顿时紧张了起来,手足无
措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黄氏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后,屈膝行礼,随即道:“臣妾此来,是有几句话想要问娘娘。”
瑕月迅速理了一下思绪,道:“本宫已经听永璜说了事情的经过,这件事……”
黄氏打断她的话,道:“娘娘有什么言语,不妨等听完臣妾的话后再说。”
她位份比瑕月低,这样说话已是犯了大忌,不过瑕月并未与她计较,只道:“也好,仪嫔尽管说就是了。”
就在黄氏去金莲映日苑的时候,负责监视她举动的宫人亦回到了石矶观鱼轩,朝正站在池边,默默观赏着流水之下,锦鲤游曳的愉贵人道:“主子,如您所料,仪嫔已经去了娴妃那里,应该是去兴师问罪。”
冬梅笑道:“主子,看来一切皆如您所料,仪嫔已经彻底入套了。”
愉贵人微微一笑,道:“可惜,这次只是轻伤了四阿哥,否则事情会更加顺利,我也不需要在仪嫔面前费那么多口舌。”
在她话音落下后,站在右后方的一名小太监连忙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射出箭的时候,被一根树枝挡了一下,使得箭势有所偏移。”
愉贵人抬手道:“罢了,只要仪嫔肯入套,四阿哥是死是活,关系并不大。要紧的是,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小全子,听清楚了吗?”
小全子赶紧道:“娘娘放心,就算有人将刀架在奴才脖子上,奴才也绝对不会吐露一个字。”
愉贵人示意他起来,随后漫然道:“好了,该做的都做的,接下来……咱们只要负责看戏就好。”
射伤永珹的箭并非出自永璜之手,而是愉贵人事先让略懂射箭功夫的小全子埋伏在暗处,隔着桃林向永珹射箭,然后迅速离开。
从今日踏进黄氏所在的宫苑起,愉贵人就已经开始布局,一步步引着他们去放风筝,然后冬梅暗中扯断风筝,引得永珹往小全子埋伏的方向奔去;而这个方向,也正是永璜每日练箭的方向。之所以那根风筝线没有任何毛绒,是因为在过来的途中,冬梅用事先藏在袖中的银剪子将之剪断。
愉贵人所步的每一步,都经过反复的精准计算,确保不会有任何疏漏。
之所以挑这么一个地方,就是要让永璜背上谋害永珹的罪名,后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
,富察挽秀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旦沾上,不死也要脱层皮。所以,任何一个有这心思的人,都很好的掩饰在心底深处。
黄氏与瑕月虽有几分交情,但说不上多深厚,但黄氏对永珹的感情却是极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意欲加害永珹的人。只要黄氏与瑕月反目,并且把事情捅到弘历处,那么瑕月与永璜必定不会有好结果。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退下的小全子再次走了过来,恭敬地道:“主子,金莲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