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永璜还待要说,愉贵人已是道:“罢了,既然你选择相信娴妃,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做她的乖儿子就是了,左右与我没什么关系;只是可怜了哲妃,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养到这么大。这会儿,她被人冤死,她的儿子居然认贼作母,将生母的仇恨抛诸脑后。”
“我没有!”永璜大声否认,急切地道:“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是否有什么误会,娴妃……”
愉贵人打断他的话,道:“你不必与我解释什么,回娴妃的身边去吧。”
一听这话,永璜越发慌张了,拉着愉贵人的手,惶惶道:“姨娘你别生气,我……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要是觉得不对,觉得错了,那我以后都不说了。”
永璜话音刚落,愉贵人便接下来道:“何止是错,简直是大错特错,我早就与你说过,娴妃此人心计深不可测,也告诉你了,千万不要信她,可你还是信了,甚至连你额娘的仇都忘了。”说到此处,她冷笑道:“也是,为死去的生母报仇哪及讨好正当宠的娴妃要紧。”
“我没有!”永璜涨红着脸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觉
得她不像姨娘说的那样坏罢了。”
“我的话或许会有假,但你额娘的遗书呢,也会是假的吗?”在永璜的无言中,愉贵人持着额头,一脸疲惫地道:“罢了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以后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也不必再唤我姨娘,我当不起!”
永璜慌忙上去拉着她的袖子道:“不要,姨娘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我……我以后不会再受娴妃的骗了,你相信我。”
愉贵人睨了他一眼,摇头道:“不必了,我不想你下次又来问我同样的问题;说到底,你额娘冤不冤,与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也只是念着以前的情谊,才想要还她一个清白罢了。”
“不是的,姨娘,我是真的知错了,我发誓,我以后都不会再问,你相信我,别不理我。”永璜本就不善言词,这会儿急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愉贵人盯了他半晌,道:“当真知错了吗?”
永璜忙不迭地点头,拉着愉贵人袖子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许久,愉贵人终于缓下脸色道:“罢了,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若再有下一次,不论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永璜转忧为喜,连连摇头道:
“不会,一定不会有下一次。”
愉贵人叹了口气,揽住他的肩膀道:“我也不想这样严厉的与你说话,只是一想起你那冤死的额娘,我就无法原谅你亲近娴妃。”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听信了她的花言巧语。”听得永璜这话,愉贵人欣然点头道:“知道就好,行了,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免得娴妃起了疑心。”
在永璜依言离去后,愉贵人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且比刚才更加难看,冬梅小声道:“主子,不是已经说服大阿哥了吗?还有何事心烦?”
“说服?”愉贵人嗤笑道:“大阿哥已经被娴妃撬动了心,继续朝夕相处下去,这丝缝隙必然会越来越大,下次可就没那么轻易说服了。”
冬梅神色微惊,道:“主子说……还有下次?”
愉贵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我原本还想留着永璜这枚棋子,眼下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他要向着娴妃是吗?好,我就成全他。”
听得这话,冬梅精神一振,道:“主子已经有对付娴妃的法子了吗?”
“仪嫔与娴妃很好是吗?”愉贵人的话令冬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仍是道
:“是,诸位娘娘主子之中,就仪嫔与娴妃要好一些,经常带四阿哥过去。”
“好!”随着这个字,愉贵人唇边露出一抹诡异若魅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接下来这段日子,一切平静如昔,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非要说有所不同,就是愉贵人去金莲映日苑的次数更勤了,偶尔也会去黄氏所在的宫苑。至于永璜依旧每日去随弘历练习骑射,不过他心里对于瑕月的感激,却是悉数收了起来,剩下的,只有仇恨。
这日,愉贵人去给黄氏请安,礼毕之后,她恭敬地笑道:“娘娘,四阿哥可在?”
黄氏道:“永珹刚刚吵着不肯睡,嬷嬷抱着他去外头走了,瑜贵人有何事?”
“倒也没什么事,臣妾瞧着这几日天气还算凉爽,便亲手做了一只风筝,想带四阿哥去放风筝。”这几日,每日午后都会下一场雷雨,下过之后,空气中仅有的闷热也会被驱散,极是舒服。
黄氏笑言道:“瑜贵人可真是有心,不过永珹年纪还小,哪里会放风筝,要说将风筝弄坏,他倒是还拿手一些,等他大一些后再说吧。”
愉贵人眸光微闪,轻笑道:“其
实四阿哥聪明乖巧,哪像娘娘说的那么调皮。”
“他啊,聪明倒是真的,乖巧就算了,整日爬上爬下,还要嬷嬷给他当马骑,本宫这里早晚得给他拆了。”话虽如此,黄氏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容,可见她对永珹的疼爱。
愉贵人闻言轻笑不止,随后道:“既是这样,那臣妾就先将风筝收起来,待四阿哥大一些后再教他放。”说到此处,她道:“臣妾阿玛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