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张相的意思,朕会再行考虑,刚才这件事,除了如今在养心殿的人之外,朕不希望再有人知道,记清楚了吗?”
三人听出弘历话中的冷意,连忙躬身道:“臣等遵旨。”
弘历看了一眼窗纸外的天色后,道:“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永定河一事,朕明日会下旨。”
待得三人离开后,四喜重新端了绿头牌上来,轻声道:“请皇上翻牌子。”
这一次,弘历没有再看彩绫的牌子,径直翻了高氏的绿头牌,并且在随后两日,都是高氏侍寝。
自从除夕过后,彩绫几番欲去求见弘历,与他说苏氏之事,皆被阿罗阻止,说是等到弘历传她侍寝之时,再提此事,以免让弘历瞧出刻意来。
好不容易,初五这日敬事房传来弘历翻牌子的消息,翻的却是高氏,并且一连三日,都是高氏一人,令她又是嫉妒又是烦燥。
彩绫不悦地道:“阿罗,这样还要等多久,难道皇上一日不传召,我就一日不可以去见皇上吗?”
阿罗温言道:“奴婢知道主子等的着急,但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了主子好,再说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再
乎再多等这一两日。”
彩绫瞥了她一眼,不甚高兴地道:“每次问你,你都是说这么一句。你可知这些天我忍得有多痛苦?”
阿罗蹲下道:“奴婢怎么会不知道,奴婢与您的感受是一样的,但奴婢始终记着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话是不错,但机会就摆在眼前,你偏要我一等再等,让苏氏得意了一天又一天,真是不甘心。”
“主子,东风很快会吹来,您就再忍忍吧,总之您相信奴婢,奴婢一定不会害您的。”
“若不是相信你,我会等这么久吗?不过……”彩绫话音一顿,冷声道:“不能再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了,三日,我最多再等三日,若到时候皇上还是没有传召,我就自己想办法。”
阿罗眸光一转,轻声道:“主子可是在为主子接连三日召幸慧妃娘娘的事不高兴?”
彩绫被勾起了心里的妒意,尖酸地道:“慧妃虽说有几分姿色,但伴在皇上身边亦有些年头了,真不明白皇上何以对她如此宠幸。”
“奴婢以前在那拉氏身边侍候时,曾听她提起过慧妃娘娘,她说,慧妃之所以如此
得皇上宠幸,并非因为其本身,而是因为她的父亲,高大人在治水一道上算是一个奇才,皇上对他多有倚重,所以对慧妃亦隆宠有加。”
“原来如此。”彩绫恍然之余露出一丝不屑之意,“我道慧妃如何了不得,原来是靠了她父亲。”
阿罗笑道:“所以主子根本无需为此担心,皇上真正宠爱的人,始终是主子您。”
彩绫轻点着阿罗的额头,轻笑道:“你这丫头,惯会讨我欢喜,宠爱……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希望我可以早日诞下皇嗣,这样才算真正有了依靠。”
“奴婢相信主子很快会等到这一日,为了往后的荣华富贵,主子现在每一步都要走得格外小心,千万不能因小失大,您说是不是?”
彩绫睨了她一眼,凉声道:“怎么了,又想让我继续等下去是吗?”
阿罗默默点头道:“奴婢也是为了主子,希望主子能够走得稳一些再稳一些。”
彩绫犹豫片刻,叹了口气,道:“行了,我听你的,再忍耐一阵子,希望到时候一切没有意外。”
阿罗眸中闪过一丝喜色,道:“主子放心吧
,只要您别着急,奴婢一定会帮您想的稳稳当当。”
彩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了阿罗道:“有时候,我觉得对付纯嫔的事,你比我还上心,你很恨她吗?”
阿罗一脸气愤地道:“纯嫔那样害主子,还差点要了奴婢的性命,奴婢岂会不恨她。而且她这种阴险之人,若要出手对付,就一定要让她寻不到任何脱身的机会,否则一旦让她脱身,必会比现在更加麻烦。否则奴婢也不会一直劝主子暂忍一时之气,留待最好的时机出现时,再出手。”
彩绫用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浮燥,道:“我明白了,等吧,等你说的那个最好的时机。”
彩绫并没有等太久,正月十一这日,弘历派人传彩绫去养心殿侍候,待得传话的宫人走了之后,她立刻紧张地对阿罗道:“如何,这个是不是你说的最好时机,那些话,我可以与皇上说了吗?”
阿罗比她更紧张,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道:“是,等了这么久,这个机会总算是来了,主子您记得,见了皇上之后,一定要照奴婢与您说的那样,不要操之过急,循序渐进。”
“我记
得,我都记得。”彩绫紧张地不停重复着这句话,随即又道:“可是万一皇上到时候不问下去,那岂不是无法引起皇上的怀疑,然后顺势追查下去?”
“没事,奴婢陪您一起过去,然后见机行事。最要紧的是主子您不要紧张,放松一些,尽量将话说的像是无意提起一般,否则就白等这么久了。”待彩绫情绪平复一些后,她又道:“奴婢扶您去梳洗更衣,然后咱们就过去。”
彩绫正要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