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高氏叹了口气,面色戚戚地道:“都怪那拉氏,若不是她心思歹毒,用那种法子加害娘娘,娘娘哪里会这个样子,这人真是心如蛇蝎。”
明玉神情不愉地道:“本宫不想再提起那个人。”
高氏连忙低头道:“是臣妾失言,请娘娘恕罪。若是娘娘觉得晚宴没问题,臣妾这就去置备了。”
明玉疲惫地挥挥手道:“去吧,记得仔细一些。”
待得高氏离去后,水月轻声道:“主子,奴婢扶您去寝殿歇一会儿吧。”
明玉确实很累了,轻轻点头,由水月扶她进去,至于高氏,在走出坤宁宫一段路后,忽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面有冷意地道:“咱们这位皇后,做的可真是舒坦,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什么事都有本宫帮她做。”
文竹轻声道:“皇后的命……确是极好。”
“命?呵,本宫从来不信命,且看着吧。”高氏扔下这句意思隐晦的话语后,往景仁宫走去。
同一时刻,阿罗出现在冷宫外,齐宽一看到她,脸色就拉了下来,不客气地道:“你来做什么?”
阿罗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取出一张纸
道:“我有一些事情要与主子说,不过我知道冷宫不能随意出入的规矩,所以将要说话写在这张纸上,请你替我交给主子。”
“主子?”齐宽冷笑道:“你现在的主子不是绫常在吗,她又怎么会在冷宫。”
阿罗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如今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总之你替我将这张纸交给主子就行了。”
“主子不想看到与你有关的东西。”主子会被废入冷宫,受那么多苦,完全是拜阿罗所赐,齐宽对她又怎会有好脸色。
“你想不想让主子离开冷宫?”阿罗这句话令齐宽神色大变,盯着阿罗道:“你什么意思?”
阿罗纸手中的纸往前递了递道:“你不必多问,只要将这张纸交给主子即可。总之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主子。”
齐宽狐疑地看着她,犹豫许久,终是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转身走了进去,瑕月正在做画,纸笔是周全替她寻来的,虽然不能与以前在延禧宫时所用的相比,但对于如今的她已经足够了。
陈氏在一旁傻呵呵地笑着问道:“女儿,你画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像我?”
陈氏虽
然还是有些疯疯颠颠的,但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好上一些,或许是因为找到“女儿”的缘故。
瑕月停下手中的笔,笑道:“这个人就是你,喜欢吗?”
这段时间,瑕月已经渐渐适应了冷宫中的生活,每日以画画或是看齐宽偷偷带来的几本书打发时间,而她画得最多的就是陈氏。陈氏经常会拿一些她自己觉得好的东西过来给瑕月,有时候是几根青菜,有时候是一块肉,最好笑的一次,是拿一根树枝过来,说是翡翠玉簪,坚持要给瑕月插在发上,令后者哭笑不得。
陈氏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墨迹未干的纸,一边看一边傻笑,过了一会儿,她又不高兴地把纸扔在地上,用力跺着,嘴里嚷道:“不要,我不喜欢,上面没有你,我不喜欢。”
知春见状,赶紧去捡,“主子画了很久了,你不要乱踩。”
陈氏哪里听得进她的话,反而踩得更加用力,不一会儿功夫,那张画就被踩得面目全非了,看得知春一阵心疼。
瑕月笑着安慰她道:“不过是一张画而已,我再画就是了,左右在这冷宫中,有的是时间。”说罢,她对一脸不高兴的陈
氏道:“你希望将你和我一起画在纸上吗?”
陈氏拼命点头,“画一起,我要和乖女儿你一起。”
瑕月笑笑道:“好,我现在就画,不过你不许捣乱,也不许说话,乖乖坐在一边,知道吗?”
一听这话,陈氏立刻跑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还捂紧了嘴巴,深怕自己不小心说出话来。疯了的她,有时候就跟孩子一样,天真而简单。
看到她这个样子,瑕月莞尔一笑,道:“知春,替我再加点水磨墨。”
知春正要答应,齐宽快步走过来,将手中的纸递给瑕月道:“主子,阿罗来了,她让奴才把这张纸交给你的。”
知春柳眉倒竖,冷声地道:“她不是认定主子害了她母亲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瑕月一言不发地接过齐宽递来的纸,仔细看过后,道:“回去告诉阿罗,我知道了,让她只管依计行事。”
齐宽与知春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后者试探地道:“主子,什么计划?”
瑕月神色平静地道:“我待会儿再告诉你们,先去把这句话告诉阿罗。”
在齐宽离去后,瑕月命知春取来周全给他们的油
灯,将阿罗那张纸烧成灰烬……
阿罗在得了齐宽的答复后,立刻回了碧琳馆,对一直等在那里的彩绫道:“主子,那拉氏已经答应了,她说会照主子要求的去做,只求能够离开冷宫。”
彩绫兴奋地道:“好,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现在就去见皇上。”
阿罗拦住她道:“主子,时间已经不早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