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打了个千儿,沉声道:“回娴妃娘娘的话,太后有旨,请您去坤宁宫一趟?”
“坤宁宫?”瑕月一脸奇怪地道:“太后在坤宁宫吗?”
杨海低头道:“是,请娘娘即刻随奴才前往。”
瑕月目光在他低垂的脸上扫过,道:“敢问杨公公,不知太后传召本宫所为何事?”
“奴才只奉命请娘娘过去,余下的事情一概不知。”说罢,他侧身抬手道:“娘娘请。”
杨海这番言语,令瑕月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她点点头,起身道:“齐宽,你扶本宫去坤宁宫。”
齐宽正要答应,杨海再次道:“回娘娘的话,太后除了传召娘娘之外,还传您宫中的阿罗一起前去见驾。”
阿罗心中有事,听得这话,顿时为之一慌,颤声道:“奴婢也要去吗?”
杨海面无表情地道:“太后是这么吩咐的。”
瑕月瞥了阿罗一眼,道:“既然太后要见你,你就随本宫一起过去吧。”
阿罗点点头,跟着瑕月一起前往坤宁宫,走到坤宁宫门口时,意外碰到苏氏,后者看到他们过来,甚是意外,走过来朝瑕月行了一礼后,对杨海道:“杨公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
才奉太后之命,请娴妃娘娘来此。”说罢,杨海飞快地抬头看了苏氏一眼,道:“不知纯嫔娘娘何以在此?”
“本宫的宫人唐九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急急忙忙去太医院,本宫担心娘娘出什么事,所以特意来看看,刚要让宫人去通禀,杨公公你就来了。”
杨海恭声道:“纯嫔娘娘有心了,奴才这就进去为您通禀,还请您在此稍候。”
在杨海与瑕月等人进去后,莺儿小声道:“主子,看来……”
苏氏冷声打断她的话,道:“你想说什么?”
莺儿想起刚才在翊坤宫时苏氏的叮咛,赶紧将后面的话吞回腹中,改口道:“奴婢是想说这里太阳大,要不然奴婢扶您去阴凉处等候。”
“不必了。”苏氏话音落下后不久,有宫人出来,行过礼后道:“纯嫔娘娘,太后请您进去。”
苏氏微一点头,带着莺儿与唐九进去,到了正殿,看到凌若与弘历都在,微微一愣,旋即屈膝行礼,随后将刚才与杨海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后道:“太后,皇上,不知皇后娘娘可有大碍?臣妾想去看看她。”
弘历摆手道:“皇后过敏症发作,如今正在内殿歇息,暂时
不宜见人,等她好了之后再说吧。”
弘历这些话早在苏氏预料之中,面上却是一派惊慌之色,迭声道:“过敏症发作?怎么会这样,严重吗?”
“有周太医照料,没有大碍,只是需要受些苦楚罢了。”说罢,弘历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瑕月,声色俱厉地道:“有宫人在永琏辫子里发现这些猫毛,你如实与朕说,是不是你趁着替永琏梳发的时候,放进去的?”
瑕月连忙道:“臣妾没有做过,臣妾与皇后娘娘亲如姐妹,试问臣妾怎么会这么做?”
凌若凉声道:“你与皇后是否真的亲如姐妹,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儿个一天,除了坤宁宫之外,永琏就只去过延禧宫,而他自己也说了,你与阿罗都接触过他的发辫,不是你们又会是谁?”
瑕月委屈地道:“皇额娘,您相信儿臣,儿臣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凌若没有就她这句话再说什么,只是盯着站在瑕月身后的阿罗道:“若不是你,就只剩下这个宫女了。”
一听这话,阿罗双腿一软,跪下慌声道:“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
瑕月回头看着她,疑声道:“你
为什么会碰二阿哥的辫子?”
阿罗赶紧照着之前想好的话道:“奴婢在送二阿哥回去的途中,看到二阿哥发绳松了,就替他重新扎好,仅此而已,其他的事情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
瑕月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暂时将之放在一边,眼下最要紧的,是打消凌若与弘历对自己的疑心,“皇额娘,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儿臣与二阿哥相处多日,感情深厚,怎么可能利用他来谋害皇后娘娘。”
弘历起身走到她身前,一字一句道:“那你告诉朕,是谁?是谁要谋害皇后?”
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弘历,瑕月感觉到一阵莫大的威压与……疑心,她忍着胸口隐隐的痛意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唯一可以清楚明白告诉皇上的,就是臣妾是清白的,臣妾绝对没有做过危害皇后的事情。”
弘历嗤笑道:“是吗?为何朕所记之事,与你不同?”
瑕月知道他是在说多年前,自己推明玉撞到肚子,以致她小产一事,心中一阵凄然,明明弘历答应过她,过去之后,既往不咎,可原来他还是记在心里,根本从未忘记过。
她深吸一口气,道:“皇上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臣
妾是无辜的?”
凌若开口道:“娴妃,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那永琏发辫中的猫毛又怎么解释,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是皇后冒着身受过敏症发作的折磨,让坤宁宫的宫人栽赃嫁祸于你?”
瑕月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