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没有,臣妾只是感动于皇上为臣妾所做的一切,想皇上乃是万乘之尊,却愿如此待臣妾,臣妾终此一生也难以报答!”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弘历哂然笑道:“只是喂碗粥罢了,有这么严重吗?好了,不说这些了,快吃吧。”
瑕月点点头,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吃着根本尝不出味道的粥。
弘历,若这一切,皆是出自你的真心,该有多好?可惜不是,不论你为我做什么,都是在演戏罢了……
真想……真想亲口问问你,为何要对我如此残忍,仅仅就因为我姓那拉吗?
这一碗粥,瑕月几乎可以说是混着眼泪吞落腹中的,待得弘历离去后,她缓缓吐出憋了许多的浊气,疲惫地道:“你们几个退下吧,本宫累了。”
齐宽几个正要答应,宫人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子,慧妃娘娘前来探望。”
瑕月闭着双目道:“本宫累了,请慧妃改日再来吧。”
回话的并不是宫人的声音,而是一个妩媚之音,“姐姐不愿见本宫,可是在生气本宫这么晚才来看姐姐。”
看到来人,阿罗等人连忙行礼,“奴婢给慧妃娘娘请安,慧妃娘
娘吉祥。”
“起来吧。”高氏越过他们来到榻边,对已经睁开双眼的瑕月道:“姐姐,您这样看着本宫,难不成是在怪本宫没有得你应允,便擅自进来吗?本宫也不想,只是本宫实在担心姐姐,之前因为俗事缠身,才没能及时过来看望,还望姐姐莫怪。”
瑕月盯着她满是笑意的双眼,道:“慧妃如此有心,本宫怎么会怪你呢,来人,给慧妃看座。”
“多谢姐姐。”高氏坐下后,一脸关切地道:“姐姐看起来精神尚可,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瑕月微微一笑道:“有劳慧妃挂念,本宫很好,想必再歇一两日就能下地了。话说回来,慧妃这段时间帮着皇后打理后宫,想必十分辛苦。”
高氏叹了口气道:“是有些辛苦,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宫哪有姐姐那么好命,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宫人侍候就好。病了累了,还有许多人来看望,连皇上都来了两趟了,本宫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在外面碰到皇上了呢。若是以后本宫病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能得皇上亲自来探望。”
虽然高氏极力掩饰,瑕月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得意与嫉妒,“慧
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哪会有不去看望的理,除非在你心中,皇上是一个薄情寡性之人,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高氏脸颊一搐,不自在地笑道:“姐姐说笑了,谁不知道皇上最是重情重义,本宫刚才只是随口一语罢了。”
“慧妃在本宫这里说说不打紧,本宫当成玩笑话听过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再去别处说了,否则出了什么事,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高氏脸色越发不好看,绞着帕子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姐姐提醒,对了,本宫看过内务府的帐册,知道姐姐这里银炭不多了,所以特意带了一些过来,应该足够姐姐用过这个冬天。”
瑕月微一点头道:“慧妃有心了。”
高氏道:“姐姐说了这么久的话,想来也累了,本宫就不多加打扰了,待得改日姐姐病体痊愈后,再来看望。”
待得高氏离去后,阿罗小声道:“若是可以,奴婢真希望一辈子不要看到慧妃那张虚情假意的脸。不就是协理六宫吗,有何好得意的,说到底,还不是主子施舍给她的。”
“阿罗!”瑕月冷冷睨了阿罗一眼,后者低头道:“奴婢知道不该说这样的话,但奴
婢实在是气不过她刚进来时得意洋洋的样子。”
瑕月没有过多斥责,只是说了一句,“气不过也得忍,不为其他,只因为她是慧妃。”
齐宽目光一闪,上前道:“主子,说到慧妃,奴才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在得到瑕月的示意后,他道:“奴才让人盯着莺儿,就在昨日里,莺儿去了一趟景仁宫,当时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应该是送东西过去的。不过以纯嫔与慧妃的关系,奴才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送的,除非……”
瑕月瞥了他一眼,凉声道:“除非她们的关系,非旁人所见那般是吗?”
齐宽拱手道:“奴才只是猜测而已,做不得准,不过奴才相信,只要继续盯下去,早晚能够查出真相来。”
瑕月颔首道:“只要你觉得不会惹人疑心,就继续盯下去,本宫需要知道更多。”说罢,她道:“阿罗,去将宋太医请来,本宫有些话想要问问他。”
阿罗答应一声,当即去将宋太医请来,随后瑕月将齐宽与知春二人支开,只留下阿罗在殿内侍候。
瑕月望着斜签了身子坐在凳中的宋太医,和颜道:“本宫入宫不过两月余,却已经两次麻烦宋太医,
实在过意不去,本宫一直想亲自向宋太医说一声谢谢。”
宋太医连忙道:“娘娘客气了,此乃微臣份内之意,何敢言麻烦二字。”
瑕月笑一笑道:“治病自是份内事,但本宫之所以道谢,是因为宋太医肯用心为本宫治病,这份仁心,本宫当铭记在心。”
宋太医惊诧地看着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