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曕抚着火辣辣的脸颊,冷笑道:“不将儿臣生下来?额娘舍得吗?没有儿臣,额娘如何从一介贵人变成一宫之主的谦嫔?”
“你!”刘氏气得再次扬起手,然这次没等她挥下,弘曕便道:“额娘已经毁了儿臣一个耳朵,如今干脆连另一个耳朵也毁了得了,这样儿臣就不再欠额娘什么。”
刘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许久,她恨恨放下手,冷声道:“毁了你耳朵的人是谨妃,可偏偏你要认贼做母,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听这话,弘曕压在心里的火全部涌了上来,大声道:“谨妃娘娘为什么会掌掴儿臣,额娘心里最清楚不过。”
刘氏压抑着心中的怒意,道:“这么说来,额娘是生是死你都不会再过问了是吗?”
弘曕沉默许久,突然笑道:“儿臣在想,若有人告诉额娘,可以救你离开辛者库,但唯一的条件是要杀了儿臣。儿臣想……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你胡说什么,额娘怎么会……”刘氏话未说完,弘曕便道:“我没有胡说,您一定会这样做,因为您根本没有真正爱过儿臣。”
在刘氏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
,他转过身道:“不管怎样,儿臣还是要谢谢额娘给了儿臣生命,可以让儿臣遇到真正疼爱儿臣的人。若有机会,儿臣会替额娘求情,但……仅止于此。”
在弘曕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刘氏忽地道:“在你心里,是不是疯疯癫癫的谨妃比我这个生母还要重要?”
弘曕停下脚步,却是没有说话,直至刘氏张嘴欲再问的时候,方才吐出一个字来,“是。”
待其走远后,弘时皱眉道:“想不到连你也劝服不了弘曕,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麻烦了。”
面对他的话,刘氏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我确实是劝服不了弘曕,但我已经想到了让弘曕乖乖就范的法子。”
弘时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什么法子?”
迎着他的目光,刘氏缓缓吐出四个她此刻最痛恨的字来,“瓜尔佳氏!”
弘时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刘氏的意思,赶紧拱手道:“多谢提醒,我这就去办。”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刘氏冷笑道:“弘曕,你对额娘无情,就别怪额娘对你无义了,这个机会,额娘说什么也要抓住,谁都不能阻止,包括你!”
离开辛者库后,弘曕
头也不回的回了景仁宫,而弘时并没有在出现过,就在弘曕以为没事了的时候,从祥突然快步来到景仁宫求见弘曕,神色慌张地道:“六阿哥,主子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也不晓得生了什么病,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您快些过去看看吧。”
一听得瓜尔佳氏有事,弘曕哪里还坐得住,赶紧跟着从祥去了咸福宫,然当他急急奔入寝宫时,却发现瓜尔佳氏正坐在椅中玩着一只布偶,瞧着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正要问从祥是怎么一回事,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待得回头看清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时,弘曕神色一冷,道:“是你?”
“不错。”弘时负手笑道:“一日之内,我们兄弟就见了三次,还真是有缘。”
弘曕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额娘没有生病,是你故意让从祥这么说,好骗我过来是吗?”
从祥在一旁颤声道:“六阿哥,奴婢也不想这么做,但他说若不照吩咐去做,他就会杀了主子,奴婢……奴婢不敢不从。”
一听这话,弘曕慌张奔到茫然不知的瓜尔佳氏前,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道:“你
想做什么,弘时,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额娘不利的话,我绝不放过你。”
“不放过我?”弘时好笑地道:“那我倒是想听听,你怎么不放过我,论武功,你可打不过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将这件事告诉十七叔,但谨妃依然会死,顶多只是拉我给她陪葬罢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弘时,但弘曕仍是护着瓜尔佳氏不肯让开。
弘时示意从祥他们出去,然后在椅中坐下道:“别那么紧张,只要你好生听我的话,我保证谨妃不会受一点伤害。换句话说,谨妃的生死不是掌握在我手中,而是……你!”
弘曕缓缓收起双手,盯着看似温和无害的弘时,道:“你要我做什么?”
弘时掸一掸身上的墨绿长袍,道:“皇阿玛御驾亲征,败兵之余更受了重伤,怕是早就已经龙归大海;四弟生死不明,五弟昏迷不醒,能够担起大清这个重任的,也就只有六弟了。明日一早,十七叔便会召集文武百官在养心殿商议推立新君一事。我与皇额娘都会推立你为新君,你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好好成为大清的新君。
”
“我?”弘曕怎么也没想到弘时所谓的事,竟然会是这么一件事,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皇帝,就算皇阿玛真不在了,这个位置也应该是四哥或是五哥的。”
面对他的拒绝,弘时也不动气,轻笑道:“六弟似乎误会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告诉你该怎么做,若是不然,你这位额娘……可就要没命了。”
一听这话,弘曕头皮一阵发紧,厉声道:“不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