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像小宁子说的那样,所以胤禛没有就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对四喜道:“去寻一封弘时的书信过来。”
四喜答应一声,立刻去南书房中取,找了许久方才找一封,在交给胤禛后,胤禛将之与小宁子拿来的那些比对,发现字迹一模一样,难以看出有什么区别。
胤禛皱眉道:“你说这些信是他人临摹?但朕看笔迹却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区别。”
“是,奴才当时也比对了很久没有发现异常,直至无意中看到书信的背面,方才发现两者之间的区别,奴才斗胆,请皇上将书信翻转过来观看。”
待得将书信翻过来后,胤禛顿时发现两者之意的区别,弘时的书信背面透墨不多,但小宁子呈上来的书信却几乎每一个字都透墨而出,显然此人下笔远较弘时重,以致造成这样的结果。
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肯定,书信……确非弘时所写,但这些书信的来源,胤禛依然有所疑,“既然这些信是熹贵妃找人临摹了试图嫁祸那拉氏与弘时,为何书信会在你手中,可别告诉朕,你是凑巧捡来的。若让朕发现有一句虚言,朕一定会让你受尽世
间极痛再死!”
面对胤禛话中的狠意,哪怕是小宁子也忍不住浑身发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所说的话,他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利用剧痛让自己神智重新恢复清明,随即道:“是,奴才一定会清楚而真实回答皇上的话。”他暗吸一口气,指着凌若道:“事实上……这些书信是熹贵妃命奴才去宫外找人临摹的。熹贵妃一直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受皇上重视,但再不受重视都还是皇后娘娘,若不将之除去,她就永远不能登上后位,成为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所以她找到了奴才,利用奴才的家人威胁奴才背叛皇后娘娘,转而听她的话。随后,她就让奴才从皇后娘娘书房中偷出弘时的书信,然后带到宫外,找到擅长临摹的人,写下这几封书信,熹贵妃知道,只要这些书信呈到皇上面前,皇后娘娘便百口莫辩,从而被废掉后位。”
那拉氏装出一脸震惊的样子,盯了小宁子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你……你为何不告诉本宫?小宁子,本宫一直信任你,从不曾亏待过你,可你居然帮着钮祜禄氏来害本宫,你……你实在太让本宫失望了。”
小宁子涩声
道:“主子,奴才也不想这么做的,可奴才的亲人都在她手里,若是奴才拒绝,他们就会没命,万般无奈之下,奴才只能答应熹贵妃做这件事。但奴才怎么也没想到,熹贵妃野心竟然如此之大,害主子不够,还想连皇上也害。刚才奴才心里一直在挣扎,不知该不该将实情说出来。直至看到皇上受熹贵妃唆使,不信任主子,方才决定将一切坦白。奴才不敢奢求主子的原谅,只求主子别怪奴才,奴才……实在是迫于无奈。还有……”他朝胤禛磕头哀求道:“就是请皇上救救奴才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根本不知道宫中的事,求皇上慈悲,求求他们。”
胤禛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凌若,温言道:“贵妃,你可有话要说?”哪怕此刻情况对凌若极为不利,胤禛也没有相信小宁子的话,他与凌若之间的信任是用时间与性命换来的,不可能因为小宁子几句话而动摇,只要凌若不亲口承认,他就不会相信。
他这个态度无疑令那拉氏恼怒,同样伴驾在他身边,甚至自己比钮祜禄氏还早几年伴在胤禛身边,胤禛却一味相信这个惯使狐媚手段的贱人,让她
怎能不生气。
凌若屈膝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无话可说?”
胤禛一怔,旋即道:“为何,难道……难道小宁子说的都是真的吗?连参汤也是你所为?”这句话连他自己也听着荒谬,凌若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为了后位?早在凌若从准葛尔回来生下嘉柔后,他就要许她的,是凌若执意推辞才封了贵妃,如今又怎可能做这些。
至于帝位,同样不可能,他属意的储君一直以来都只有弘历一个,凌若是弘历生母,只要弘历一登基,就必定是太后,何必现在就背上弑君的罪名,他绝不相信凌若会这么做。
凌若摇头道:“不,臣妾只承认小宁子说的话,参汤之事,臣妾事先毫不知情。”
凌若的承认令那拉氏与小宁子颇为吃惊,这可是陷害皇后的罪名,就算小宁子突然反水,她也应该极力否认才是,怎会这么简单就承认了?这样岂非是在自掘坟墓?
可事实上,凌若确实是承认了,那拉氏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可眼下,也只能静静看事情发展下去。
胤禛脸色难看地盯着她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辜负朕的信任?”此刻的他
,甚至希望凌若欺骗他,不要承认这样的罪行,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可若是不处置,宫中上下必会不服,尤其是皇后。
那拉氏膝行上前垂泪道:“皇上,您都看到了,熹贵妃一直都心存不善,肆机想要除去臣妾,可是您却从不相信臣妾的话,甚至认定臣妾心怀歹意!”
胤禛没有理会她,只死死盯着低头不语的凌若,凝声道:“朕在问你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这些年来,朕也一直都是这么在做,你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