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会害怕?”弘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随即凑到瑕月耳边一字一句道:“你很好,胆子可真够大的,本王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不过本王说过,要让你看到本王坐上龙椅,成为大清的皇帝,所以就大发慈悲,容许你再多活一会儿。趁着现在,好好享受吧,待会儿你一定会很想念的。”
说罢,他松开手,大步往养心殿走去,弘历暗自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瑕月道:“你不要再去触怒他了,他已经疯了!”
瑕月感激地点点头,她很清楚,刚才要不是弘历及时开口转移了弘时的注意力,自己只怕已经要受皮肉之苦了。
在弘时推开养心殿大门的时候,瑕月幽道:“就算不去触怒他,一旦他登上帝位,也会发疯一样的折磨我们,王爷……我虽然知道怕也没用,但真的……真的很怕!”
这是瑕月第一次在弘历面前那么直白的说出“怕”这个字,令弘历颇有些意外,摇头苦笑道:“明明害怕,还说那样挑衅他的话,你真是……”顿一顿,他改口道:“行了,此刻怎样都无济于事了,不过弘时若真的折磨你,至少还有我陪着你不是吗?”
迎着弘历的双眸,瑕月竟然慢慢安心下
来,连一直包围着自己的惧意也变得淡薄了许多。但同时,她对弘历的那种依赖感却是变得越来越强烈。
自从弘历与她圆房,真正将她当成侧福晋看待后,这种依赖感就时不时的出现,但她刻意不去想,可现在……却是令她无法再回避。
她依赖眼前这个男人,换句话说,她在意他,在意弘历,这个本该是死敌的男人。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见不得弘时讽刺弘历,哪怕明知道会触怒弘时,也忍不住开口。
她曾经出卖了英格,但那是为了自己,与弘历无关。在她的世界里,一切就该以自己的利益为先,阿玛想要对她不利,她就除掉阿玛,换取自身的富贵荣华。可现在……现在她却是在为了弘历,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方,这不是她行事的风格,不该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弘历,为什么?
瑕月努力地思考着,却始终得不出答案,又或者说……答案就在那里,她却不敢去碰触!
不管瑕月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弘时已是一步步走进了养心殿,殿内只点了几盏灯,使得这里的光线晦暗不及。但这一切并不妨碍弘时心中的火热,从推开殿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盯
着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不曾移开过。
一直以来,他进到这里,都只能跪拜,跪拜坐在这张椅子上面的人,而此刻,他将坐上这张椅子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他将成为这里的王,这里的主宰。
在这样的念想中,他踏上台阶,轻抚着那张髹金漆云龙纹宝椅,眸中充满了无尽的热切,他恨不得立刻坐上这把宝椅,但现在还不行,得先让皇阿玛写下让位诏书方可名正言顺的坐上去。
这个时候,一阵咳嗽声传入弘时耳中,询声望去,只见身着明黄缎绣五彩云蝠金龙长袍的胤禛扶着四喜的手从殿外慢慢走进来。
不论是阿克善还是哈泰,面对这位帝王,均不自觉地低下头去,不论他们给自己找多少冠冕堂皇的借口,都不能改变乱臣贼子的事实。对着别人不觉得,可一对上胤禛,便立刻心虚了起来。
弘时也有同样的的感觉,但很快他便若无其事的走下来,一拍袖子欠身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吉祥?只怕现在是朕最不吉祥的时候。”胤禛冷冷道:“弘时,你大半夜带着步兵衙门、丰台大臣,擅闯入紫禁城,究竟是什么意思?”
弘时起身微笑道:“儿臣带几位大
人前来,乃是勤王护驾。”
“勤王护驾?”胤禛冷笑道:“朕就在这里,要你勤什么王,护什么驾?还是说你根本就想造反?”
弘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逐字逐句道:“儿臣对皇阿玛一向尊重有加,怎可能会造反,只是这些年来,皇阿玛一直宠信熹贵妃,对她言听计从,使得熹贵妃把持后宫不说,甚至捣乱朝纲。皇爷爷将皇位传给皇阿玛,乃是希望皇阿玛守好祖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社稷,可皇阿玛却由着一个女人干涉,对朝堂指手画脚,若不是皇爷爷已经龙归大海,儿臣真想问问,这是皇爷爷想看到的结果吗?”
“放肆!”胤禛脸色难看地道:“谁许你这样与朕说话的,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阿玛吗?”
弘时摇头道:“若皇阿玛做的对,儿臣自然有,可惜现在皇阿玛已经被奸妃蒙蔽,看不清朝廷存在的问题,更加不知道您应该做什么。”
“一派胡言!”胤禛指着弘时怒斥道:“熹贵妃不是奸妃,你却是心怀不轨,说吧,究竟想要怎样。”说到恨处,他再次咳嗽起来,四喜连忙抚着他背,劝道:“皇上莫要动气,当心伤了龙体。”
对于这一幕,弘时犹如没看到一般
,直至胤禛停下咳嗽后,方才道:“既然皇阿玛理不清这个朝局了,就由儿臣代您来执掌吧,儿臣一定会做的比您更好。”
胤禛冷笑道:“终于暴露出你的野心了,你知道朕不打算将皇位传给你,所以就勾结了哈泰与阿克善他们,处心